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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地一怔。
他抬眸,仰望漫天的星辰。“云深,九州和玉清已经势同水火。九州的命相瞬息变化,极不安定。两个月前,云荒受禹君之托,遍访九州,察看命相。静水镇虽然很小,亦是在九州之内。何况,与你住在一起的,是容澈。”
我敛眸沉默。丰汐绯匆匆地跑来,又匆匆地跑回去。她的笑容,一直那么灿烂清甜,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让她忧虑的事情。即便以前有,往后,再也不会有了。
“哎呀!”容澈忽地长叹一声,“浅浅,你说明早吃什么好呢?”
“嗯……鲜肉包子配豆腐羹。”
“不错嘛……”他倚在竹椅上,一脸的心满意足。
我忽而觉得释然。和容澈在一起,我总是这样的轻松自在。
“温帛,我叫容浅,你以后不要再叫错了。若是遇见维序神尊,我大概会和世人一样的尊崇敬仰。我的灵力,只够做个观星占卜的下等仙者。没有能力,便没有那么多的事端。”
夜空静寂了良久。
“容浅。”温帛再度开口道,“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晴炎的名字。”
我的心蓦地一条。
“来之前,他一定让我转告你:他喜欢你给他起的名字,阿灼。”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起来包了鲜肉包子,煎两碗白嫩的豆腐羹。羹上撒着新鲜的笋丁、肉丁,碧绿的葱花,用昨天的鸡汁做的底。新鲜出锅的豆腐羹喷香诱人,我就着热包子,三下两下吃个精光。到容澈的房前一看,他还抱着被子睡得酣畅。
容澈从来不锁门,我便一脚踹了进去。“懒货,起来吃饭了!”
他抬起眼皮冷静地觑了一眼。“嗯,退步了,门还悬在框上。”
我咬了口鲜肉包子,故意吃得“啧啧”作响。“你吃不吃?不吃我全包了!”说话间,浓郁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我用力地吸一口气,将肉汁悉数收了回来。容澈做了个嫌恶的表情,翻过身,依旧睡去了。“包子留下,你先去把院子的门打开。”
“做什么?”
“苏家小公子站了都快半个时辰咯~”
我胡乱地将包子塞进嘴里,整理整理仪容,便一派正经地跑去开门。门方扯开条缝,便见苏然身子一颤,脸上漾出清澈的笑颜,而略微有些不自然。
“苏然,你来得好早!”
他一怔,颊上瞬间染了几许嫣红。“我……我想着你是习惯早起的。”
“嗯,对。不过也不必急着过去,兴许沈公子家都还歇着呢。”
他愈发的局促。“我倒是没想到……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先沿着清水河逛一逛。”
我不忍再看他窘迫。“哦,是啊,眼下的清水河必定是极美的。”清水河沿岸,一树拂堤杨柳间杂着桃杏如火。纷纷扬扬见,清凌凌的河水漾着落花如雨,金丝似的杨柳捋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清水河上常有往来的小船,窄窄的,衬着乌篷,一眼如画。“我已然收拾妥当了,你要是无事,我们这便出发吧。”
苏然点头道一声好,一双乌润的眼眸是尽是星星点点的碎光。
我们到得沈公子家里,主人家早已候着了。事情只是小事,沈家新近搬迁,沈公子的妹妹却自搬迁以后便一病不起。侍奉沈小姐的丫鬟道,曾于小姐闺房窥得一纤纤女子的身影。身形袅娜,容色昳丽,鬓边簪一枝娇艳欲滴的杏花。仔细看,那女子却是不见了。沈小姐房前的院子里栽着棵百年的杏树,沈公子便揣测是这杏树成了精,在害他妹妹。
苏然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便漾开温雅清润的笑,安慰道:“公子不必担心,令妹并无大碍。”
沈家公子闻言大喜,继而又疑惑道:“便不是那杏树精作怪吗?”
苏然耐心地解释。“杏树确然是成了精,不过不是害了小姐,反倒是在救小姐的性命。沈小姐体弱多病,这一番舟车劳顿怕是受了累,因而成病。后又因新迁入宅,对此处不甚熟悉,郁郁难欢,病便难愈。这课杏树眼见小姐日渐憔悴,心生怜悯,便消耗自身灵力来救小姐性命,不成想恰好被人看见了。”
他这样说,我抬头看,果然见这颗杏树精神不济,偌大的树身上只零星地开着几朵杏花。
“沈公子。”苏然望着雇主,温和似水地问道,“你是否,需要在下将这杏树竟驱除呢?”
沈家公子摆了摆手。“不用了,她既然用心救舍妹性命,自然不是坏物我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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