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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武林一旦由他们纵控,哪还有江湖义烈之士说话之机、容身之处?‘迷天盟’七圣已零星落索,关木旦不但得了失心疯,而且又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谁也不知这部无头马车会驾到深渊险崖还是地狱天庭夫!——看来,还是我们一堂一楼之间,比较有个契合处。”
然后他充满期待的说:“所谓分则两失,合则两利,要是我们楼堂之间,互为联结,不要相待,实力元气对消,那该是多好的事!”
杨无邪完全赞同:“要是这样就好了:至少不致天下太平,也可以京师武林太平。”
狄飞惊马上反应热烈:“那有何难?只要你们金风细雨楼的人,不再来抢我们六分半堂的财物那便可以了!”
杨无邪也提出了热烈的反应:“那么,首先就得要六分半堂的人,不抢天下无辜可怜人的财物,那就真的太平无事了!”
狄飞惊脸色一沉:“此后怎说?”
杨无邪轻拍几案,好停为之跌足痛惜似的:“这想必就是问题的症结了,你们抢天下老百姓的财物来养活你们自己,我们就专抢夺你们的财物,一部分交回给贫寒无安者,一部分用以建设金风细雨楼,是谓:生财有道,道道不同;我们可是:君子发财,取之有道。——只不过取的方式跟你们有点不一样——难免占了你们一些便宜。”
狄飞惊却不动气:“我们布在江湖上的外系子弟,在外取财,难免有些不择手段,亦有行差踏错之处,但我们在京的子弟们.可从不犯这些事——再说,我们有的饷银,还是官家挂名,来路正当,也一样让你们劫了。这事对官家和己,都不好交待。”
杨无邪“哦”了一声,目光已隐带笑意,“似乎确有这等事。只不过,狄大堂主的所谓官饷,是不是指蔡元长要结纳江湖术士林灵素的饷银,或是东南王搜刮民脂民膏给京里梁师成的奉献,还是童贯领兵不打外寇去劫边地民财然后往京里权贵的进贡,抑或是王黼为方今圣上张罗‘花石纲’闹得天怒人怨的血汗捐献?……若然,江湖上的兄弟难免就得要看不过眼,我们也只好放手由他们劫夺了。”
狄飞惊仍不动气,却立刻岔开了话题,“那么,‘三宝镖局’的镖银,原是发付镇边军兵的粮饷,却让人给劫了,这又怎么说呢?‘含鄱钱庄’是个正规钱庄,但庄里银子也给人洗劫一空,这总谈不过去吧?”
杨无邪吃吃笑道:“说的是,‘三宝镖局’的确是押过粮饷,但这银恼,却劫自‘霹雳镖局’所托运给云贵送去的赈济灾银,你说的粮恫,明是军配,暗是给童贯用来与敌议和求饶用的馅敌钱吧?‘含鄱钱庄’的确是个亮着招牌的钱庄,不过它的前身就是‘黄岩赌场’,是收‘印子钱’起家的,现在它隔壁还有家‘马尾赌坊’,谁都知道它办得起钱庄。既然来路不正,道上的兄弟,难免眼红,借些银子花花,这点狄大堂主定能包涵则
杨无邪笑笑又道:“我们楼子中、塔子里的弟兄没是什么个不好,有时就是老爱捡为富不仁、来路不正、歪路邪道的银子,既用作劫恶济善,又叫做黑吃黑,我也着实管他们不住。”
狄飞惊依然不动声色,只道:“那么从山东运来的二千支禁军备用的枪杆,以及打从江南运来的花石呢?那是捍卫京师的兵器,以及进奉圣上的贡品,也遭你们的兄弟截去了,这不叫白吃白吧?”
杨无邪似连眉毛都有了笑意的道:“当然不是,那些是劳民伤财、搜劫而来的贡物,光是运输,就耗费无尽,死伤无数,我们索性教它沉入湖底,以免再令万民涂炭,怨声载道,更不欲天子玩物丧志,沉迷自溺。至于枪枝……那是‘山东大口神枪会孙家’所制造的兵器,我们曾旋开活柄,看过里边,内容是啥,运到京里干什么,大家心里有数,狄大堂主恐怕已不需我明言了吧?这枪,恐怕还是该抢得很。”
狄飞惊又垂下了头。
他在品茶。
沉思。
杨无邪搔了搔白发,故作为难的道:“大堂主,您说哪,我们这两帮人马,从情字上去看是该合作的,从理字上去看是应联手的,从义字上去看绝对要同声并气的,但偏就有这些儿一差半隔。对不上一起,你说应当怎么办是好?”。他这个问题问得很绝。
但狄飞惊并没有给问倒。
他反而笑了。
笑得和很坦然。
“其实,也不是单方面的事,”狄飞惊开心见诚的道,“就举个例子吧.‘三宝镖局’是我们外系的人,他们所劫的‘霹雳镖局’,就是隶属你们‘神威镖局’的分支,我们铲平了它,等于也暗里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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