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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上的事儿。可是,内尔看起来那么古怪、没有色彩,而且,哦……那么没有女人味儿。
吃完饭,客人们都到那间很大的客厅之后,茹贝就成了中心。她依然风光无限,身穿一袭橙色长裙,腰系金黄色腰带,腰带上镶着亮光闪闪的琥珀。因为内尔和茹贝姨妈的关系一直很密切,所以,茹贝跑过去,拉来两把扶手椅,把内尔推进一张,她自己在另一张上坐下时,内尔没有表示反对。因为浑身金光闪烁,她那双绿眼睛也被映照得绿中透黄。看问题一向客观的内尔承认,茹贝姨妈的身材在短暂的发胖之后,又恢复得那么苗条。看来,茹贝永远不会中风而死,而且,她似乎真的找到了长生不老的秘诀。
“你打扮打扮,穿件漂亮衣服也死不了,”茹贝说,点燃一支雪茄。
“雪茄这玩意儿可能杀了你,”内尔反驳道。
“别转移话题,内尔。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很简单,你想把自己变成个男人。”
“不对,我只是不想时时刻刻提醒别人,我是个女人。”
“这还不是一回事儿吗?你今年多大了?”
“到新年二十二岁。”
“我敢打赌,还是个处女。”
。。
二 启 蒙(6)
内尔脸涨得通红,嘴唇紧紧抿着。“这不关你的事儿,茹贝姨妈!”她生气地说。
“不对,当然关我的事儿,医生小姐。你知道身体各部位是个什么样子,你更知道每个部位如何工作。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生活是什么,因为你不是在生活。你是个苦行僧,你是一架机器,内尔。我知道,你所有学科都学得非常优秀,老师们都喜欢你。我知道,他们都尊重你,情愿你不是那种出卖色相的女人。你像你的父亲挖掘这座金山一样,坚韧不拔地追求自己选定的目标。你每天都看到死亡,看到各种各样的悲剧。回到格里波大街自己的家里之后,还得面对正在死亡线挣扎的妹妹。这更是恐怖和痛苦。你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没有正常的生活,内尔,你就不能正确地对待病人,不管你对他们多么友好,多么同情。你会忽略他们提到的某个至关重要的细节,忽略可能使诊断完全不同的与人性有关的小小的事实。”
内尔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看着她,既惊讶又迷惑不解,仿佛看见一座突然活了的雕像。她什么也没说,愤怒在现实冰冷的、黑乎乎的炉灶里化为灰烬。
“亲爱的内莉①,不要退缩到如此男性化的模式里。这种模式最终会毁了你的事业。我同意,在医院和实验室你穿这样的衣服完全合适,但是对于一个充满活力、为自己的阴柔之美而骄傲的年轻女人并不合适。你冲破重重障碍,进入男人独霸的领地无疑是胜利,可是为什么要让那些该死的家伙因为你最终变得像个男人而觉得他们是赢家呢?下一步,你就该穿裤子了——在某些场合,女人穿裤子当然也合情合理——可是,不管你的蛋多大,也长不出###。所以,还是趁早改变改变自己吧。别对我说,医学院不举行聚会,更没有什么舞会,好提醒那些家伙你是个可怜的女人。那就主动提醒他们,内尔!不工作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得时髦一点儿。可以和几个男人一块儿出去玩玩,即使你不喜欢他们。我相信,如果哪个家伙太刁蛮,你肯定能把他打跑。如果有一个人,你真的喜欢,就可以把关系发展下去!受点伤害!为了自己的利益,受一点点苦没有关系!当关系破裂,对方说责任在你、而不在他时,要努力战胜对自己的怀疑和否定。没什么了不起,责任永远在你,因为你是女人。你可以对着镜子伤心地哭泣。这就是生活。”
内尔的嘴阵阵发干,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我明白了。你说的很对,茹贝姨妈。”
“别姨妈长姨妈短了。从现在起就叫我茹贝。”她伸出双手,攥紧拳头,再舒展开来,生气地看着十根手指。“今天晚上手指不好使,”她说。“替我弹吧,内尔。不过,不要弹……”她吸了一口气。“‘肖邦’。弹‘莫扎特’吧。”
内尔一直没有忽略练琴,这是她惟一的消遣。她朝茹贝笑了笑,身穿棕色棉布裙子,走到那架漂亮的三角钢琴跟前,先弹了几首欢快的“莫扎特”和李斯特的《茨冈舞曲》。然后,茹贝和她边弹边唱歌剧里的二重唱。最后,圣诞之夜的欢聚以所有客人同声齐唱他们喜欢的歌曲结束。从《我再带你回家》到《两个穿蓝裙子的姑娘》。
新年也是内尔的生日,这一天,她终于穿上妈妈那条淡紫色雪纺绸裙子。她穿有点儿短,不过,短有短的好处,这样一来,茹贝送她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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