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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暮雪笑道:“殿下也说君子不夺人所好,陆芜菱可能此刻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又岂会将自己的骨肉抛离!何况……”他一弹自己腰侧的长剑,发出一声清吟,起身凛然道:“暮雪虽不过小小五品游骑将军,却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都献出去以求平安富贵!”声如金石,掷地有声,一手按剑,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剑的意思。
“大胆!”四皇子身后的侍卫抢出一步,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罗暮雪道:“四皇子客客气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四皇子怒火稍稍平抑,挥手让侍卫退下,冷笑说:“罗暮雪,我晓得你依仗的什么不将我放在眼中!但我告诉你,既然我想要,陆芜菱只能是我的,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不想要前程性命了?你且犟着!只看你身后的人能不能保住你!”
罗暮雪笑了笑:“四皇子殿下,罗某忠的是君,为的是国,赤胆忠心,谈不上身后什么人……不敢说什么前程富贵,也不敢爱惜性命,殿下既然同陆二小姐青梅竹马,应当也了解陆二小姐为人,她肯不肯活着事二夫呢?要不改天殿下亲口去问问她,肯不肯跟殿下走?”
这话却如针一般,刺破了什么,将孟络珏的怒火都徐徐泄掉了……只余得满心惆怅疼痛。
四皇子低头了一阵子,慢慢抬起头,笑道:“孤自会问她……罗暮雪,你好自为之。”笑意深寒如剑。
罗暮雪一笑,抱拳,“末将告退。”转身走了出去。大步流星,身姿洒然,挺立如松。
四皇子在窗口看到他走出山外楼,身姿步履无一丝犹疑,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如流矢,整个人如同一柄一拔便不能回鞘的剑……恨得将手指指尖掐入窗橼的硬木之中。
秀目中仿佛有阴沉的火焰跳跃。
身后的侍卫迟疑了片刻,道:“殿下,可要小的将陆二小姐从他家暗中……”
孟络珏摇了摇头:“先机已失。”大事未成,不可为了这些事轻举妄动,现在也不是有闲心去整天操心陆芜菱寻死觅活的时候。
何况她父亲的死,本就是自己一手操纵……
还是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吧,再把她弄来慢慢磨,当做奖赏自己的一个小游戏。
在这之前,先便宜这罗暮雪一二年……
可是他耳中却始终回响着罗暮雪那几句“……末将是粗鲁之人,只知欣喜若狂,却是不够怜香惜玉,陆二小姐身子娇弱,有些受不住,如今还在卧床……”,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怎生粗鲁的?陆芜菱那样冰清玉洁的人,却被这样的人这般蹂躏……一时身子发热,一时心口发冷,忍不住想到当年她还是垂髫幼女,和自己在皇极寺后山相遇时的旧事,她回眸时笑了笑,笑靥如玉,黑发玉面朱唇衬着青山绿水桃花,干净至斯,久不能忘……
这样的人,也终染泥污,而害了她的,却是自己……
他一边心痛不能自抑,一边心里却不自觉有点异样的隐秘的兴奋愉悦之感,难以对人言说。
不过罗暮雪,尔定是休想善终……
罗暮雪骑马归家的时候,胸口实则也憋着一股怒气,身为平民之子,能够年纪轻轻混到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实则是不易的,但是可惜他再努力,也有凭着出身,就能稳稳压在他头上的人。
若是连陆芜菱都不能保住……
这将军做来又有何益?
想想他又拨马去了程府,见了程果毅,把方才四皇子见他的情形说了一下,程果毅恨得牙痒,骂道:“这条毒蛇!暮雪你不用担心,大皇子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罗暮雪摇头说:“不用烦劳大皇子,这是我的私事,自当自己解决,倒是方才想起来,有个现成的由头……”说着在程果毅耳边说了一番。
程果毅大喜,“哈哈,够那毒蛇喝一壶的!”心中烦闷略解,又笑道:“那毒蛇向来隐忍,这次却耐不住这样便亲自出洞,看来倒真是看重陆芜菱的,估摸着心里恨死你了。”
又哈哈笑道:“陆二小姐年幼娇弱,你也别太过了,小心伤了根本,将来生不出孩子来。”
罗暮雪倒不曾好意思把原话都转述,只说了大概意思,却也免不了被调侃,只得沉着脸表示不想同他就此事说笑。
好容易程果毅笑完了,又道:“你还要小心他明求不得便暗取!”
罗暮雪一凛,这倒是真的,如同他身后的侍卫,自己在府中看着不妨事,若是不在,怕他就如入无人之境了。
作者有话要说:旅游归来,亲们久等,这两天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