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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实景,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更不相信关孤只是同她一样的“人”!
舒婉仪却已陷入半晕迷的状态中,她已精神崩溃,全身瘫软了,有生以来,休说亲见,她连听也没听这人间世上意然会有这样的凄厉杀戮,这样的悲哀场面。
推独轮车的车夫低头垂目,他有个最好的自持方法,不看,他一直不看,但是,光听着那种不似人声的哭号曝叫,也够把他的胆惊裂,血凝冻了……在独轮车的后面,金重祥仍然半爬半撑着上半身,这位素来又狠又毒的“睚眦’,业已在怀疑他如何配被称为“睚眦”了,原本“睚眦”相传为真龙九子之一,性好杀,善忌,记仇不忘,多被人立雕于刀环之上,如今,他这狠毒,好杀,酷厉的作风,岂能同关孤比拟?这一比,他只像个擅专宰鸡的二厨司遇上了法场行刑半生的刽子手,真是——“小巫见大巫”!想支撑着站起来,但金重祥只觉手颤身软,到处不听使唤,他抖索着,冷汗透衣,如果有面镜子叫他看看他这时的脸色,他就会更惊骇了……崔凉却像是个泥塑木雕的人一样呆立在哪里,两眼发直,嘴巴半歪,满脸的血污汗水凝结,骇得他面容抽搐,心神沮丧得更不似个人模样了,他只有一个直接的反应——心往下沉,包围着他全部意识的仅有串串圈连成的绝望、绝望……渡心指……第六十八章敌、众、夕阳血第六十八章敌、众、夕阳血黄昏如血,晚风宛似哀吟着丧歌……可不是?
独轮车又开始“咯吱”“咯吱”的滚动着,而这轮轴转动的声音,已随着推车夫的喘息更急更快了。
关孤混身汗湿,脸色惨白的紧紧跟随于车后,他的胸口急剧起伏,但他却竭力屏抑着呼吸,每走一步,鼻孔全往两侧张开。
脚步声嘈杂又仓促的来自右边,响自身后,显然,“悟生院”的刽子手及其同路人又再聚集着围抄上来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关孤的冷酷冰冻了他任何能以显示的神韵。
十八条人影从侧方超越,迅速拦向车前去路。
独轮车戛然而立,车夫垂目无语,握紧车把的两手却在不住的抖索。
一字排开十几个彪形大汉中,当先一人是个高头大马脸,面如重枣的威武人物,这人颔下蓄着一大把细胡,手执一柄又沉又重的大砍刀,两只眼睛即闪泛着奇异的火赤光彩。
对这个人,关孤不并陌生——“火珠门”的瓢把子,“火眼”容磊!
唇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关孤缓缓迎了上去。
“火眼”容磊虽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实力人物,但关孤这一走近,却也不由自主的心跳如鼓,面上变色。
关孤停在距离容磊六步的位置上。
紫色的胡须微微抖动,容磊的声音暗哑:“关孤,你好歹毒!”
关孤仰起头,冰寒的道:“这是一种为了各自理想与观念的搏杀,也是生与死的竞争,容磊,你们对我又何尝慈悲为怀过?”
眼皮子扯了扯,容磊硬着嗓子道:“这一关,你过不去!”
关孤的眸瞳中闪起一抹利刃的冷光:“容磊,这句话是你所唯一能说的一句话么?”
容磊窒了窒,道:“关孤,我绝不会容你得逞——你必须在此地就擒,或是受戮!”
目光注视着自己手上的“渡心指”黑犀骨柄,关孤的形容如同黑犀骨剑柄上泛映的寒凛反光:“如果你想继续享受你的生命,容磊,退回去!”
容磊沙沙的道:“你知道不可能。”
关孤轻轻吁了口气,道:“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自岗脊另一边的那条道路上,这时,有急剧的马蹄声传来,势若奔雷。
后面,崔凉在嘶哑的叫:“容当家,容当家的,你千万截住他,我们谷大哥业已率领大批人马朝这边赶过来了……”握刀的指节泛白,容磊没有回答。
金重祥的声音也在叫:“只要一会——容当家,只要拦他一会就行,谷大哥他们马上就到……”关孤摇摇头,口气似在叹息,道:“容磊,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在跳动,容磊觉得从没像此刻的口干舌燥过:“不要冒险,关孤,我会倾全力阻你——”关孤凉凉的道:“你会么?”
容磊咽了口唾液,道:“关孤,你闯不远的,这里设有重兵,关外更有层层桩卡,你已是网中之鱼,笼中之乌,你不会有希望……”关孤道:“睁开眼看看,容磊,我岂是你说的这样?不要用自己的话欺骗自己,这是最愚蠢的!”
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容磊赶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