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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内院,柳幕天负手身后,已有些佝偻的身躯在一室昏暗中,显得更加苍凉。注视着墙上那幅女子画像,久久没有移开目光,柳幕天布满细纹的眼角有些微微颤抖。画上的女子有着天仙一般美丽的容颜,雏菊丛中,那女子浅笑着立于风中,眉眼之间似乎还在对他诉说着曾经的话语,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真切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忘却不了。
立在厢房门前,柳聆风久久没有推开房门。
“王上,丞相大人已经三天未进米粮了!”身后守卫轻声道。
挥退了守卫,柳聆风静静立在门前。许久了,终于抬手推开了房门。
厢房门被推开的一瞬,狂风鱼贯而入,熄灭了画像前的两束红烛光焰。
“爹。”轻唤背对着自己的柳幕天,柳聆风踏步而入。
“王上,老臣……折煞不起。”柳幕天依旧未转身,低沉的声音里尽是疲惫和哀伤。
“爹……还是不愿原谅孩儿吗?”柳聆风轻声问着背对自己的柳幕天。他早已想到会有这一天,夺回了失去的,就会永远失去曾有的,唯一的亲情。
柳幕天依旧没有转身,也没有答话。
柳聆风眸中淡淡哀伤掠过,抬眼便看到了墙上那幅他看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的画,心里有一
40、第三十八章 逆 天 。。。
刻,是如同当时那般的痛。从他记事的那一天开始,脑海里就没有过属于“母亲”的记忆,他与父亲相依为命,冬天里便学着二十四孝中的典故那般为父亲暖席。却在那一日自父亲的枕下翻出了母亲的遗书,翻开了那个关乎他身世的惊天秘密。
颤抖着双手,含着泪带着满心的无助和惊怕,他把那封遗书完好的放回了父亲枕下。记得那天也是寒冬雪夜,他着着单衣赤着脚一步步踏出房门。他不是父亲的亲身骨肉?他是孽种……孽种!雪花大片大片的积落在他肩头,冰凉刺骨的雪水淋透了他的身躯,眼泪止不住地喷涌着。
在他就要冻得没有知觉的一瞬,肩头忽而落下了一片温暖。
“风儿,怎么一个人站在雪地里?爹爹对不起风儿,又回来晚了。风儿是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小的,颤抖的双臂紧紧抱住了父亲伟岸的身躯……
薄唇微牵,柳聆风自幼年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爹,风儿今日所做一切,忤逆也好,天惩也罢,绝不后悔!”王权,至高无上的王权,只有手握着它,你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不怕天惩不怕报应,因为命运已然对不起他,老天已然对不起他。既然天负于他,他便要逆天而行!
柳幕天微颤着身躯缓缓转过身来。
“风儿,你……你糊涂啊!”他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后知。为何就没有发觉,没有发觉风儿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今看着风儿一步步迈向不归路,叫他如何向九泉下的她交代,叫他如何能忍心……
“爹,您……保重。”转身离去,他不能再有一丝留念。因为他知道,若再有一刻停留,他的心便会因此而动容。他不可以在这一刻动容,因为,他已经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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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依旧是那池;亭,依旧是那亭,寒风掠过卷起帘幔。
轻闭眼任寒风吹过,卷起他墨黑的龙袍衣角,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她的温柔细语。
〃雕兄,是幽兰饮醉……〃
猛地睁开双眼,又是寒风一阵,空荡荡,如此冷清,她不在……眼帘复又垂下。
雪鹰盘旋着落下,藏锋自雪鹰足下取出信函,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王上……”看着塌上疲惫假寐的卫景辰,藏锋低声轻唤。
“信函上写了什么?”未睁眼,卫景辰轻声道。
“苍国护国大将军柳聆风弑君篡位,苍国窥探东北城池土地已久,大军已蠢蠢欲动。鹭王钦点玉灵圣女,十天后举行封后大典。另,天机楼探子查遍了各国……依旧未寻得王后踪迹。
40、第三十八章 逆 天 。。。
”藏锋将信函之上的信息一一报来,最后垂首立在一旁。
微敛的眼帘轻轻颤了颤,卫景辰依旧未语。消息迅速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每一个问题的对策都被快速罗列在心中。良久沉思后,注意力最终停留在鹭国的封后大典之上。不由地想到了段瑾当初那霸气不羁的眼神,想到了他看着绝尘时眼里的狂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