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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佛音,佛香沁入灵魂,不为参悟,只为寻那女孩残留的一丝气息。
第二日凌晨,方青望着枯萎的玫瑰,轻声呢喃:“好人,一生平安喜乐。”
其实,他应该恨她的,恨她的……
九月金秋,方青一人乘火车北上,与一清丽稚嫩的女孩毗邻而坐,寥寥数语,相谈甚欢,却是同一城市的大学校友,互留了一个号码,寂寞夕阳,情缘深浅。
命运弄人,方青一年之后竟与女孩堂妹坠入爱河,与之渐行渐远。
情人节之季方青携手女孩,一起种下一株樱花树,相恋相守相知三年。青衣小巷,雾雨纸伞,同赏粉红樱花轻舞,烟花灿烂,依偎拥吻,眼中手心唯此一人。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彼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
纵然三生,却叹命薄,今朝弱冠,我笑我海枯石烂。
女孩毕业离校前夜毫无预兆的与方青流着泪分手……方青咬破嘴唇挥手不再见,人却站在南湖前月落日升,未曾落下一滴泪。亦是当夜,湖畔一棵小红枫被人偷偷刻上女孩闺名。
那一夜之后,女孩香踪飘渺,再未听闻,不知生死。
一个人,一座城,一身殇。
从此,爱情已死。
走入社会之后,方青浪迹天涯,伤却多少女子情怀,只多情又无情的转身离去。
却只为谁,不再心动……
滴滴的电子音,让失神的方青惊醒,摸出白色iPhone手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是大学挚爱女孩堂姐的来电,一封短信,只一句:“我……要结婚了,你呢?”
七年,几度沧海,几度桑田,二人竟还留着当年的号码,不得不说,是缘。
这也是时隔七年之后,方青再次得闻与女孩有关之人的信息,合上双眸,微微仰起头,一片雪花落到左眼皮上,渐消融,有些湿润的味道。
方青轻轻按键,回了一个字:“没”。
无标点,只一字,却抑郁难明。
微微一笑,方青潇洒转身,灰色风衣如莲花轻舞,信手将白色iPhone手机抛下情人峰,却不知,翻滚的屏幕上闪着一封回信:“那……我嫁给你,好吗?”
三生石上,一人独立,情人峰下,万家灯火。
女孩。
好想问一句,当年一起种下的那棵樱花树,开花了没有……
好想问一句,偷偷雕琢过往的那棵小红枫,长大了没有……
“你,还好吗……”方青声轻若无的呢喃着,眼瞳深邃,不知望向天穹何处。
佛说有来生……
突觉生无可恋,仿佛踏花而行,方青一步踏出,这一刻,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从情人峰之巅跌落凡尘,过往如画卷,一瞬之间流动如潮。
捏花一笑,坠落烟花地。
但愿生生世世为人子、为人弟,不敢他求。
男儿到死心如铁!
黑暗,眩晕,恍惚,渐醒……隐约得闻兽吼声,荒芜而恐怖。
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方青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眼皮颤了颤,方青缓缓睁开黑亮的眼眸,入目的是雪白墙壁,有些泛黄的陈旧,米蓝色窗帘拉着,室内有些昏暗,空气中有些燥热,好像是午后二时。
深黑瞳孔突地剧烈收缩!
在褐色书桌上,摆着一个老式的日历本,翻着的那一页,赫然印着朱红色的1994年7月5日,星期二,农历五月廿七。
方青一惊一惧,本能的腰身一用力,头离开蓝色枕头,右手一撑,左脚一弯一蹬,整个人豁然起身,三两步跳下床,赤足疾走到褐色书桌前,急促的喘了口气,一把将日历抓到手中,唰唰唰的翻了几页,凝视着1994年7月1日,星期五,建党日那一页朱红日历。
“大爱贫乳学妹大胸学姐巨鸽老师!”
喃喃念叨着日历上笔走龙蛇的一行黑色字迹,方青也不知是什么心情,那熟悉的字体,无不告诉方青一个真实又荒诞的事实,自己回到十四年前,7月1日,从小山镇来到柳林市,一家人暂住市政府招待所,那时少年脾性,随手写下一行戏言。
右手握拳,轻敲了脑袋几下,方青眼神有些飘忽,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最终定格在那朱红的7月1日上,三个月之后,父亲将会被人栽赃陷害锒铛入狱七年!
方青的眼神一霎那间,阴冷如毒蛇。
柳林市市委书记,莫左臣!此仇不报,今生不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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