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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的双臂,喘着粗气道:“你到了朕身边,就不要再想离开半步,就算有一天柴昭兵临城下,二哥带着你一起殉国也罢,你都不可能再离开朕,绝不可能!”
见岳蘅脸色苍白干呕不止,殷崇诀不忍的将斟满的茶盏推到她的手边,爱怜的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柴昭能给你的,二哥今时都能给你,青丝年少情意珍贵,二哥不信你真的忘记。就像二哥自己也从未真正忘记。”殷崇诀触着岳蘅脊背的颤抖,低低道,“阿蘅,就算你曾经是柴昭的妻子,与他共枕缠绵…二哥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你疯了!”岳蘅拼劲推开殷崇诀压近自己的身子,力道甚大,殷崇诀没有防备的一个踉跄退后了好几步。
殷崇诀稳住身体,转身拉下墙上挂着的织锦垂帘,锦帘后头,是一把修补好的金鎏弓,鎏金闪烁宛若正午的红日。
——“阿蘅你看。”殷崇诀取下金鎏弓走近岳蘅,将弯弓安放在桌上,指尖一寸一寸抚摸开去,低声叹道,“沧州岳蘅,十二岁就可以射下天上的云雀,你父亲给你制了这把金鎏弓,辽州武帝御前献技,你使的也是这把金鎏弓。沧州城破,楚王纪冥带走此弓,多年弹指而过,你始终惦记着自己的东西。二哥替你拿回了这把弯弓…就算金鎏弓被纪冥折断,二哥拳拳心意,也在这里,日月可鉴!”
岳蘅低眼看去——桌上的确是自己遗失许久的金鎏弓,弓柄上雕满蔓藤纹路,尽数是父亲对岳家子女坚韧不屈的期许。岳蘅心中一痛,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滴在了金鎏弓断裂修补的金丝脉络上…
殷崇诀看岳蘅泪水夺眶而出,咬紧下唇强忍着哭声,试探着抚上了岳蘅耸动的肩膀,轻轻揉弄着道:“替阿蘅拿回金鎏弓的人,是二哥。你爹娘在天之灵,见二哥替岳家报了血海深仇,也是会觉得欣慰吧…”
殷崇诀俯下头颅,额头温柔的贴近岳蘅的秀发,缓慢小心的凑向她的唇,鼓足勇气想去吻住自己渴求许久许久的那份柔软…
“阿蘅…”殷崇诀喃喃道,“二哥为你,为岳家报了仇,你把心留给二哥,可好…”
岳蘅湿润的眼睛死死盯着殷崇诀惶恐胆怯的黑目,湿眸含泪但倔强不改,瞳孔里仇恨的火苗让殷崇诀触针般闪开了就要碰上的嘴唇,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后了半步,僵硬的对峙着岳蘅。
岳蘅伸手触碰着冰冷的金鎏弓,指肚微微颤着摩挲开去,忽然像是触到了什么顿在了那里,金鎏弓每一处她都熟悉不过,就算已经多年不见,每每闭眼都可以完好的记起它的每一个细微,但此时指尖碰到的,是一个不曾有过的字迹,笨拙生涩,深情不露。
她摸到的,是一个新刻的“蘅”字。
——“起火了!!!”
天牢方向有人惊呼道:“起火了!!!快来人!!!”
殷崇诀几步走近窗边,一把推开轩窗朝火光处张望去,只见天牢那头火焰冲上云霄,映得半边天际都如白昼般。
——“皇上!”亲卫擦着汗疾步跑来,指着火光道,“天牢关押的犯人不知怎么的都杀了出来…丁将军已经带人赶了过去,皇上这头有重兵守着,不用过于担心…”
——“云修!一定是云修!”殷崇诀指节作响一拳击穿了窗户纸,“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殷崇诀见越来越多的守卫奔向天牢,慢慢昂起高傲的头颅转过身,见岳蘅攥着金鎏弓的手有些发抖,只当是她对自己有些动容,平复着怒意恢复柔和的神色,大手覆上岳蘅的手背,轻轻的握住抚拭着温声道:“二哥对你的心从来不曾变过,留在朕身边,一生一世…”
岳蘅才欲站起身,还不等她动弹肩膀已经被殷崇诀死死按住,殷崇诀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幽幽道:“云修带人越狱,朕知道也是你的意思,你俩踏进皇宫定是打算为柴昭谋事。阿蘅,二哥不蠢,你的心思,二哥从来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二哥比你丈夫柴昭还要懂你吧。”
岳蘅执起金鎏弓掷向殷崇诀的额头,刚厉的弓柄正中殷崇诀的前额,一行血迹渗了出来,顺着鼻购的脉络流进了殷崇诀的唇里,殷崇诀舔吸着咸腥的血味,像是饥饿了许久的野兽,猛的跃身将岳蘅按在了桌上,另一只手挥开满桌的茶盏,哗啦啦碎落了满地。
“死犟!”殷崇诀俯低身子贴住岳蘅,顶着她发紫的唇道,“你是二哥的,从来都是!阿蘅,你是二哥的!”
——“皇上!”有人隔着屋门慌张的叫喊,“丁将军那边怕是有些撑不住了…贼人来势汹汹,个个跟不要命似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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