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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由替别人担着这个名儿。
澹台梦好笑地道:“杀人需要什么理由?你们杀人的时候,找够了理由没有?你们杀人是拿了人家的钱,我杀她,是奉了人家的命,大家彼此,有什么奇怪吗?”
雪的脸苍白,澹台梦应该没有骗他,虽然没有原因,他知道澹台梦做得出来。然而,这个答案和尤儿的死讯一样,让他有窒息的痛。无论如何,尤儿给了他些许温暖,让他感觉到活着还是有些意思,这个世间真正对他好的人太少,一点点的关切和温暖,对他来说都是奢求。他相信,澹台梦说得出,做得到。
雪的唇都要咬出血来,冷然道:“奉命?”他眼中带着哀伤,澹台梦刚从天下楼下来,还能是谁的命令。离开离别谷的时候,印别离交代过,没有完成任务的时候,不许和孟而修翻脸。印别离的命令,他不敢违背,雪从来不怕死,因为活着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快乐而言,死,反而常常带着妖冶的光彩,诱惑着他。
澹台梦甜甜地笑道:“其实,尤儿活得那么辛苦,何必再苟延残喘?庄子丧妻,击盆而歌,死了,何尝不是脱离苦海?”
雪闭上眼睛,问道:“你真的杀了她?”他的剑拼命地抖,握着的拳,骨节苍白。
澹台梦笑道:“你不信,可以去王府里边看,只是你进得去,未必出得来。”她的笑容中,有了几分奚落和嘲讽。
雪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澹台梦,好久才道:“希望,我们,再见无期。”他说着,带着自己的剑,飞身而去。
印无忧要拦,澹台梦笑道:“让他去吧。”
印无忧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杀了尤儿?”疑惑中,有些惶然。如果澹台梦真的杀了尤儿,那么她就惹下了离别谷这个麻烦,如果是真,印别离一定不会放过澹台梦。这个世上,只有离别谷的人能杀离别谷的人。
澹台梦笑靥浅浅:“如果是呢?”
印无忧神色肃然:“别开这种玩笑,如果……”他闭嘴,外边有人撑伞而立。
来人很恭敬地道:“郡王请云姑娘、云公子和雪公子到前厅。”
澹台梦笑道:“知道了。”
那人应声而去,印无忧皱眉,这雨夜相唤,究竟是为了何事,居然等不到明天?
澹台梦笑道:“走吧,管他是福是祸,我们总得见识见识去。”
她笑得很轻,印无忧的心就陡然一凉,虽然澹台梦总是笑吟吟的样子,很少叹息,不过笑和笑并不相同,这笑里边的微凉他已然感觉得到,这笑里有着彷徨和犹豫。
印无忧握着澹台梦的手,还是寒凉如水,澹台梦回眸浅笑,印无忧撑着伞,两个人在雨中,默默前行。
前厅和这里隔着不远,还未到时,暖暖的灯光,馥馥的酒香,已经飘入了雨幕。门敞开着,人影憧憧。
印无忧忽然脸色苍白,握着澹台梦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伞仿佛有千金之重,慢慢偏离澹台梦的发上,细密的雨点,丝丝缕缕,落到澹台梦的身上、发上。
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让印无忧如此害怕。
印无忧虽然不说,澹台梦已然了解,只是她感觉不到印别离的气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印无忧的样子,明明白白告诉她,印别离来了。
她刚刚离开了天下楼,她刚刚在天下楼上说,在印别离的手中杀了尤儿,她刚刚暗示自己和印别离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她刚刚做了这些事,印别离就来了,这来得未免太快,未免太巧,莫非他早就来了,可是如果他早来了,印无忧应该知道。印无忧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会瞒她。
印无忧如此的害怕,印别离来者不善。
只是既然来了,回头的路,早已经断却,澹台梦没有看印无忧,也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盈盈地走进了前厅。
香暖,酒烈,牙板轻拍,丝弦细细,广平郡王府里,永远离不开这些陈设,奇怪孟而修居然百看不腻?
前厅里,笑语喧哗,孟而修还没有到,上首坐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他枯坐在那里,影子一样。
澹台梦眼波一转,今天厅上的人,和那天见过的人不同,这些人虽然也在谈笑,也在拼酒,可是他们没有江湖气,他们笑着喝着,眼光却是飘忽不定,看见她进来,笑得更响,可是眼角的余光总瞟着那个枯坐的影子。
这个影子,绝对不是印别离,因为他还是比较引人注意,印别离是杀手中的杀手,最厉害的杀手就是在他杀你之时,你还不相信他是杀手。那一剑或者一刀,刺入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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