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页)
,不禁暗中自忖道:“我在书籍上常常看到尤物二字,却始终不知道要怎样的人能称得上尤物,今见了这少女,才知道尤物是什么样子,唉——看来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恐怕也再难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来了。”
一念至此,忽又想到自己的爹爹在教自己念书之时,常常说的几句话来。
一时之间,他像又看到他爹爹正带着满脸慈祥亲切,却又正气肃然的神情,站在他眼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反反复复地教他念着书上的词句,每当读到“孔日成仁孟日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这一类话时,爹爹就会为这掩卷叹息。
“爹爹终于成仁取义了,他一生之中,该没有什么叹息、惭愧的事了吧,但是爹爹为何又死得那么不值得呢?您老人家为别人之死叹息,可是此刻茫茫天下,又有谁会为您老人家的死叹息呢?”
他心中思潮翻涌,一会儿想到爹爹妈妈,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快乐的童年,但快乐的童年逝去永不再来,死去的双亲也永不会复生了。
在这翻涌的思潮中,却似乎有一点红色的影子越来越大,终于凝成那绝色丽人的身形,似乎又娇笑着伸出一双有如春葱的玉手,柔声道:“这像一双杀人的手吗?”
“这像一双杀人的手吗?这像一双杀人的手吗?……”这话似乎一旬连着一句,在卓长卿的脑海中撞击着、扩散着,他茫然问起眼睛,哪知眼前却又浮动出自己爹爹的身影,满身浴血,正自戳指人骂:“我死了,你这不孝的儿子也不替我报仇,心里却在想着仇人的弟于,在想着她是个尤物,我要你这不孝的儿子又有何用。”
猛然一拳,打在自己脸上。
他大叫一声,从树桠下滚了下去,张目四顾,林中空空,不但自己爹爹的影子不见了,那少女和多事头陀也失去踪迹。伸手一握,只觉掌心湿湿的,满是冷汗,方才竟似做了一场噩梦。但此刻噩梦已醒,他却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在这紧要关头上,却想起心事来,此刻那少女早已走得不知哪里去,却教自己如何找去。
又想到那少女求多事头陀一事,却不知又是什么事,多事头陀方才问她的三个问题,又不知她到底如何回答。
卓长卿虽是聪明绝顶之人,但到底年纪还轻,又是初入江湖,此刻面临着许多错综复杂之事,不禁呆呆地愕住了,茫然没有头绪。
第八章 香车宝盖
他呆呆地愕了半晌,本想笔直走向夭目山,去寻那绝色少女,但转念一想,自己就算找到了她又当如何,何况偌大一座天目山,自己根本就未必找得到,想了想,不禁忖道:“我还是先去找到云老伯父子才是。”
他就像一个无主意的孩子,极需有个人能为他分解心中紊乱,他天性本甚坚毅,十年深山苦练,更使得他有着超于常人的智慧,但此刻心绪却一乱如是,他只当是自己处世经验不够,临事难免如此,却不知自己已对那少女有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须知人们将自己的情感压制,情感反会在不知不觉中奔发出来,等到自己发觉的时候,这种情感却早已像洪水般将自己吞没了。
他长叹一声,走出林外,哪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笑声,回头望去,只见方才在城垛上和自己动手的黄衫少年,左手抚着下颔,右手放在左肋下,正望着自己嘿嘿冷笑。
他和这黄衫少年本来素不相识,方才虽已动过手,但彼此之间,却无纠葛,此时他心中乱成如麻,哪有心情再多惹麻烦,望了一眼,便又回身走去,一面在心中寻思,要怎样从那少女身上,找着她师父丑人温如玉的下落来。
“好大的架子,却连个女子也追不上。”
卓长卿愕然回顾,心想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他怎么处处找麻烦,那黄衫少年见他转回头,两眼上翻,冷冷说道:“阁下年纪虽轻,武功却不弱,真是难得的很。”
卓长卿又是一愕,心想此人怎么如此奇怪,方才出言讥嘲自己,此刻又捧起自己来,但语气之中,老气横秋,却又没有半点捧人的意思。
却见这黄衫少年放下双手,负在身后,两眼望在天上缓缓踱起方步来,一面又道:“只是阁下若想凭着这点身手,就想独占魁首,哼,那还差得远呢。”
卓长卿再忍不住心中的怨气,厉声道:“在下与兄台素不相识,兄台屡屡以言相欺,却是什么意思?”
那黄衫少年望也不望卓长卿一眼,冷冷接道:“在下的意思就是请阁下少惹麻烦,阁下从何处来,就快些回何处去,不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