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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复掩了院门,一闪而出,迎着绿绾而去,见了她,故作镇定,笑问,“姑娘找我?”
绿绾也不问我在此处作甚,只微笑行礼道,“福晋,老祖宗醒了,满世界找您呢!”
我拉过她,一齐往宁寿宫寝殿去。好像生怕她再往后走,看见了小院里的十四阿哥,心中强忍回头的冲动,快步走着。
进了东暖阁,见太后已经起来了。斜靠在南窗下的长炕上,等着宫女们摆早膳。看我进去,她冲我招招手,示意我上前去,我平复着心里的异动,走近她。斜坐在她的身旁。
太后欲要握我的手,我怕她发现我的手一直在不自觉的抖动,忙往后一缩,道,“老祖宗,孙媳的手冷。”
她仍旧一把握住,把我的手包在她的掌心里,笑着说,“不怕,皇祖母给你捂热了。看你,那么冷的天,还往外头跑,冻的都打哆嗦了。你也快快把饭吃了,好吃药的。”
我心里虚的很,一味只是点头。
忽听外间禀报,“禀老祖宗,十四贝子来给老祖宗请安。”
太后笑道,“这么早啊?让他进来吧!”
我的手在太后掌心里一抖,近日来太后病重,来请安的皇子、福晋都只得在外面廊下跪安,除了四阿哥被叫进来过几次外,别人都未得进来,今日怎么居然让十四阿哥进殿来。
太后却好似完全没有发现我的手在抖,还是牢牢握住。转头去看跪在地上行礼的十四阿哥。问他,“今日怎么那么早来请安?起来吧。”
十四阿哥起身,回道,“今日儿臣家中有事,故想在早朝前先来看看老祖宗,待下了朝,好直接家去。”说着,忍不住偷偷瞧我。
太后半闭着眼,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忽又睁眼问道,“早膳用过没有?”
十四阿哥回道,“回老祖宗,不曾用过。”
太后笑道,“那就一起用了再去吧!映荷也不曾用过。”
外间进来回话,说早膳摆得了。
太后拍拍我的手,说,“你们外头用去吧。我就在这吃碗粥。”
十四阿哥忙谢恩去了,我也起身行礼出去。绿绾端了小碗粥进来,伺候太后用膳。早朝将近,十四阿哥匆匆用过了膳,往乾清宫去了。我漱了漱口复又进去侍奉太后。
◇◇◇◇◇◇◇◇
今日又该我守夜,合衣盖着锦被倚在火炕上。不一会就睡熟了。梦里,书卷上,不停地出现着一个日期,十二月初六,十二月初六,十二月初六。突然惊醒过来,一脑门子汗,十二月初六,是什么日子呢?刹那,想到床上的老太后。难道是……?以前考试前,我总是会有此类的灵感,猜到考题和答案。这次想起的,会不会是……?
平复一下心情,想躺回去,只见太后的手伸出帐子,坐起身来,挑起了床帐。我忙过去,帮着挑起帐子。半跪在脚踏上,问,“老祖宗可是哪里不适?我去外间叫人。”说着就要起身去外殿叫值夜的宫女。
她一把拉住我,摇摇头,拍拍身边的床垫,我会意的侧坐在床边,拉过一边的软垫,帮她垫好,让她斜靠着。她抚着我的手背,说道,“我一直都醒着呢!听到你惊醒了,才叫你。”
我问,“老祖宗有事吗?”
她凝视着我,断断续续的问,“你……心里……是十四阿哥?”
我一怔,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这是全世界皆知的秘密?
未等我问,她自己便接着说,“让我想想,那应该是四十八年元旦的夜里。十四阿哥在众人请安后留下,央求我,等选秀一过,只要年遐龄的小女儿,未被选中做嫔妃,就让我去跟皇帝求情。把那位秀女,指给他,做侧福晋。”她低头拍了拍我的手背,复又说道,“年遐龄的小女儿,不是你,却又是谁?”
我低了头,浑身颤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原来这位老太太,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果真是紫禁城里的常住人士,高深莫测。
她抬手,理了理我耳边睡乱的头发,怜惜的望着我,接着道,“只是没曾想,选秀女的时候,皇帝直接就把你指给四阿哥了。原以为,这事就算是那么完了,京城里美人多的是,一个两个指错了地方,也不算什么打紧的事。可半年前在热河,我听老十家的,偷偷跟我嚼谷,说你寻了短见。”
十阿哥的嫡福晋是博尔济吉特氏,外邦藩王的女儿,应该说,跟这位老太后是拐弯抹角的带着亲戚的,因此常常被太后带在身边。这话,也只有她敢说。况且,因为十阿哥与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相交深厚,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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