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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现在要走了……以后会变成别人的妻子,别的小孩的娘亲。
而这一切都是和他无关的。
她已经对他毫不在意了,即使他今日故意穿着粉色的衣衫,想引起她的注意,讨两句说教的话,都不曾让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
秋风萧瑟,天暗了下来,谢三郎站在小倌楼外看着木姜出了城门,又站了好一会儿,最终扶着门扉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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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长公主临窗而立,单手捏着一张薄薄揉皱被面浸了墨的信纸,神色难辨,飞檐、走壁跪在她身后。
她掐了一朵从窗头蹿进来的木芙蓉,淡淡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飞檐、走壁相视一眼,不知长公主这是何意,但还是答了:“回公主的话,今日是霜降。”
“皇上身体好些了么?”
“太医说还是老样子,但冬日快来了,要公主告诫皇上得多穿些衣服,少去人多味杂的地方,否则对他的身体疗养没有好处。”
长公主冷笑一声,指甲头掐进半绯半绿的木芙蓉,手上溅了晶透的汁水:“我跟皇上说,他就会听么?叫他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宫里养病他自己愿意么?只怕先皇后自从身死之后,他的人魂还不是跟着去了。”
飞檐、走壁听到皇家的辛秘,脊骨瞬得绷直,脑袋都快贴到地面上去。
长公主将手里的残花一丢,拿上宫女递上的帕子,将葱白的手指头一个个擦干净,忽的,她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盯着身后跪下的侍卫:“那次白马寺的那个丫头,你们可把她的底细查清了?”
飞檐将近日调查的结果如实禀告上去:“回公主,微臣查过,那女子名叫木姜,原是百香楼倒夜香的粗使丫头,近年来才调到谢三郎跟前做事,她父母双亡,如今家中只剩她一人。”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
飞檐、走壁都沉默。
长公主背着手,望着窗外道:“可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万一有个什么纰漏我可承担不起。”
飞檐、走壁听懂了长公主话后的意思,抱拳行礼,便一同退了下去。
木姜出了长安城,便往以前住过的茅草屋那边走,好在路上有几个扛着锄头归家的农夫,她一个人也不至于太过害怕。
屋里头好久没住人了,一开门,迎面便是铺天盖地的灰尘,木姜掩过鼻子咳嗽了几声,才点了蜡烛摸索到了木板床。
木姜滴了滴蜡在板凳头上,将蜡烛立了上去,抱着包袱坐在床上歇了口气。
很久没谁人的棉被有些润,躺在上面可以闻到淡淡潮湿木板的朽味。
突然门外咯噔一声,木姜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左看右看寻了根棍子握在手里,吞了口水对着那扇诡异的门道:“什么……人。”
门外的人轻咳一声:“对不住,木姜姑娘,我不知你回来了。”
木姜松了口气,原来是何偏正。
“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明日再来。”说罢,脚尖一转,就要走。
木姜开门,看着他,准备把话都说清楚:“轻慢,何大侠,我也有事和你说。”
何偏正坐在板凳上,看着烛光下的木姜,好半天才接受她要走的事实。何偏正话比脑子跑的更快:“为什么?”等说完了自己都觉得太过于唐突。
木姜只得瞎扯:“我在百香楼遇到家乡的故人,他们说我在洛阳还有些本姓的亲戚,我想过去看看。”
的确,她一个孤女在长安城生活的未免太过艰辛。
可何偏正还是不放心,他问:“可靠么?你在洛阳又去哪里找他们?”
木姜摇头,“等走一步算一步吧。”
何偏正考虑了片刻,道:“不如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是做镖局生意的,正好下一趟镖要去洛阳,不如你就跟他们走,若是没找到亲戚就又跟着他们回来。”
木姜不得不感叹,这的确是个妥帖的注意,她点头,感激的看着何偏正:“那麻烦你了。”
烛光下的少女像一块温暖得琥珀,灼伤了何偏正的耳根,他有些腼腆,偏过头:“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酸意糊清明(六)
长风镖局的领事柯大海与何偏正在江湖之时便是知己好友,见他带一女子来托镖笑着打趣道:“你往日都是个闷葫芦,不见你对什么女子上心过,今天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女子不嫌弃你这张棺材脸,你怎么还将她往别处送呢!”
何偏正安置妥了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