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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大人够烦了,你还在这添乱!”我妈从厨房里跑出来,用手指了指我,眼神凌厉。
“哎。。”我爸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说完进了房间,咚地关上了门。
“我爸怎么了?”我好像意识到情况不对,拉着我妈的胳膊悄悄地问,完全忘记了刚才她凶我的事。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了,你看会电视吧,马上就吃饭了。”妈妈用胳膊捣了我一下,转身回了厨房。
那个夏天,我始终没有去成云南,因为我的家经历了一场变故。
我们从市区的大房子搬到了城郊,从高档小区搬进了贫民区,我爸再不是公司的老总,车子没了,房子也没了。
在一次家庭争吵中我大概知道,我爸被合伙人坑了,对方是个女人。
我妈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说这些都是命,当年那个算命先生的话灵验了。
我妈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把家里收拾个差不多,小小的房间没有办法摆放我原来的大床,她从旧家具市场买了个结实的小半床回来,尽管上面颠了一床厚厚的被絮,可我还是觉得太硬。
我跟我妈闹,我妈跟我爸闹,那段时间家里没有一天是安稳而平静的。
可哭归哭闹归闹,日子还得往下过,事实一旦被接受了,也只能慢慢去适应,我依旧穿着美丽的衣服,站在破旧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套房子是我外婆留下的,以前家里条件好,一直空置着没租也没卖,没想到此刻却成了我们全家的收容所安脚地。
老楼的结构是一个“门”字型,三面环绕的四层红砖搂,注了几十户人家。
每天清晨,我都会被吵醒。
自行车的烂铃铛,妇女扯着嗓门骂孩子,自来水从水管里噗噗地往外淌,牙刷在茶缸里猛烈摇动。。。所有的声音汇在一起冲进我的耳朵里,居然戒掉了我睡懒觉的坏习惯。
很多次,我从梦中醒来,都希望一切能变回从前,我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坐着轿车,住着大房子,可事实是除了那些华丽的衣服,过去的美好都已不复存在。
2001年高一
声乐班我已经很久没有去,那种按小时收费的特长班再也不是我能上的起的。
我爸在市里租了个门面卖水果,我妈整天都呆在店里忙活,每天放学之后我先回到水果店写作业,等店铺关门之后再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我妈找舅舅借了一万块,买了个二手面包车,车子只有两个座位,后面的椅子全下了,方便装货。
我爸开车,我坐在副驾驶,我妈坐在后面一个反放的塑料筐上,我说学校可以住校,不用每天这么跑,耽误看书的时间。
“下学期再说吧”我爸双手扶着方向盘,车体一颠一颠的,我知道,又到了那截最难走的土路。
周末的时候我妈不去店里,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这栋楼家家户户的厨房都在楼道上,用砖块砌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底下方个煤气罐,一到吃饭的点,到处都飘着菜香。
我妈做完饭把油和作料盒收了进来,我问她干嘛拿来拿去的,多麻烦啊。
她把护袖脱掉,拿了双筷子递给我:“放在外面人家会偷用的。”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妈变了,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丽女人变成了斤斤计较的妇女,这种转变让我有些接受不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像她一样。
虽然我爸没钱了,但我依然是同学们眼里的天之骄女,我走路依然高昂着头,衣服都不便宜,那都是从前买的,却够我穿很久。
放学的时候我宁愿步走一个小时也不愿坐公交车,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是个没钱人家的孩子,我的自尊心始终高高在上,任凭金钱也左右不了。
我经常会带一些水果给同学们吃,显得很大方,班里的同学问我爸是做什么的,我说他自己开了个公司,我妈什么也不用做,家里的一切活都有保姆去干,我编制了很多谎言去塑造自己的形象,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安慰。
珂珂是我那时候最好的朋友,她是个住校生,在学校里我们大部分时间都粘在一起,有一次有高年级女孩找她麻烦,我为她挺身而出,像个大姐大一样将她挡在身后。
我指着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女孩冷傲地说:“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明天就让你们退学,你信不信!”
她们被我的姿态唬住了,说了一句“你们等着!”之后恹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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