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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样子,这样几乎可被称为单纯的笑容实在是不多见。所以就姑且原谅他吧。
何况我还有些话,是非说不可的。
要说给他听才行。
“回去的方向是哪边来着?”
“这边吧。”
“怎么确定是这条路啊。”
“因为有光。”
——也许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即使微弱,但你是光。
【END】
——“孩子,你爱你爸爸吗?”
刻意的回避以至于麻木的记忆,就这样被人毫不留情的摊开在眼前。
十年了。
丹羽站在刻着自己姓氏的宅子门口,心底涌出一种想要排斥、却愈演愈烈的不真实感。
他按了门铃,没有回应。
他用自己的方式进了院子,看上去许久没有打理过的花池长满了蓬勃的野草,他小时候经常把珍惜的东西藏在花池里,担心被发酒疯的父亲摔坏。
养过金鱼的小水缸早就干涸了,沉着一层灰尘的底部还有破碎的落叶,晾衣服的杆子上裹着脏兮兮的铁锈。
屋子的门没关,里面也没有人活动的声音。
他无声无息的靠近虚掩的木门,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坐在角落的中年男人。男人并没有发现丹羽,他合着眼睛手指却时不时抽动着,像是假寐;他赤着脚,裤腿边缘开了线,褶皱的上衣有几块不明显的污渍,胡子好几天没刮了。
——这是他父亲。
不知能不能够被形容为痛楚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去。
他一把拉开门。男人似乎对声音的反应已经很迟钝了,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丹羽的时候竟然露出了陌生又惊慌的神情,他的四肢在倾泻的光线里挣扎了两下。
他喉咙里含混的说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丹羽猛地闭上眼。
他看到了沙发角落那包白白的粉末。以及他从一进来就闻到屋子里有股奇特的腐败味道,他嘴巴张开好几次,又重重的咬住下唇。“……爸。”
男人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我来找你拿点东西。”
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丹羽深吸一口气,总觉得男人看他的眼神闪烁而又隐晦,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问出“我妈妈呢?”的时候。
男人忽然无所适从的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卧室,几乎是同时,丹羽的心脏仿佛被针刺一样紧缩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向卧室,不顾身后父亲的声音猛地推开了门。
令人作呕的废旧空气登时涌了出来,伴随着已经快要分辨不出的、母亲常用的香水味道。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瓶香水,现在还放在墙边的梳妆台上,屋子里的格局十年没变,除了倒在地上的瘦小身影。
毫无疑问,空气里弥漫的怪味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丹羽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这个已经干瘪脱型的女人的尸体,和她冒出尸斑的手不到半米处,一瓶够不到的哮喘喷剂。
她的身体保持着扭曲弓起的姿势,想必是死前经历了剧烈的挣扎。丹羽微微一闭眼就能想象出她在这里痛苦的喘息、父亲却在外面吸毒的画面。真相昭然若揭。
一墙之隔而已。
尸体看上去死了超过一周,这个男人却连房门都没有出去,没有求救,什么都没有做。
他就这样沉溺在毒品带来的幻觉中,让他的妻子在悲惨人生的余韵里,慢慢的腐烂。
丹羽扭过头来,清冽仿佛一尘不染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客厅里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手指缓慢而用力的蜷缩,仿佛令人毛骨悚然的仇恨正在撑破平静的表象。
男人感觉到害怕的时候已经迟了,他被从小羸弱多病的儿子以无法想象的力气揪住了头发从地上生生拽起来,来不及再说什么,弹簧刀在眨眼的工夫深深的没入了腹部。
他睁大的眼睛正对着丹羽有些放大的瞳孔,大张着的嘴发不出声音。
“……去死吧。”
丹羽从来没在握刀时颤抖过的手抽搐着把刀刃从男人肚子里□□,换了个角度重新刺进去。
“去跟她道歉。”
机械地重复着贯穿的动作,最后刀卡在肋骨的缝隙里拔不出来,男人也早已没了生气。他一松手,尸体就栽倒在满地垃圾和烟蒂里。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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