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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琳顺从地过来。督察长拿出一条干净的大手帕,正灵巧地包扎着伤者的手臂。罗琳在一旁帮忙。
“他会没事的,”督察长说,“你不用担心。这些年轻人命大,就像九命猫一样。而且他昏过去也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他一定是跌倒时头碰到了地板。”
外头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变得势不可当。愤怒扬起的乔治·罗马克斯的声音明显地传过来:
“谁在里面?马上开门。”
巴陀督察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们大概不得不开下门,”他说,“遗憾。”
他的两眼扫射四周的景象。一把自动手枪躺在杰米一旁。
督察长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来,非常巧妙地拿着检视。他嘀咕了一声把它放在桌上。然后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几个人几乎同时跑进房里来。几乎每个人都同时开口。乔治·罗马克斯用一些顽固不肯流畅出来的话语结结巴巴地大叫:“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你,督察长。出了什么事?我说……出……出什么事了?”
比尔·艾维斯里说:“天啊!老杰米!”同时睁大双眼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躯体。
穿着炫眼的紫色睡袍的库特夫人叫道:“可怜的孩子!”同时一溜烟从巴陀督察长身旁擦过去,充满母性地俯伏在平躺在地上的杰米身上。
疾如风说:“罗琳!”
艾伯哈德先生用德语说:“天啊!”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说:“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女仆说:“你看看那摊血。”然后滚动地尖叫起来。
一个仆役说:“上帝!”
主仆态度比早几分钟前更英勇地说:“好了,这可不行!”同时挥手把其他仆人都赶开。
能干的鲁波特·贝特门先生对乔治说:“我们把这些人支开一些好吗,先生?”
然后他们全都吸口清新的空气。
“真是不可思议!”乔治·罗马克斯说,“疾如风,出了什么事啦?”
疾如风看了他一眼,乔治恢复了他往常的谨慎态度。
“好了,”他走向门去,说,“大家都回床上去吧,请。发生了……呃……”
“一点小意外。”巴陀督察长安闲地接着说。
“一点……呃……意外。要是你们大家都回床上去,我会很感激。”
每个人显然都不情愿回去。
“库特夫人--请--”
“可怜的孩子。”库特夫人以慈母的口吻说。
她很不情愿地站起原先蹲着的身体。就在她站起来时,杰变动了一下,坐了起来。
“嗨!”他声音浓浊地问:“怎么啦?”
他茫然地看着他周遭一两分钟,然后眼睛恢复了智慧之光。
“你们逮到他了吗?”他急切地问道。
“逮到谁?”
“那个男人,爬下常春藤。我当时正在这扇窗旁,抓住了他,然后我们就争个没完没了--”
“那些可恶、要命的小偷,”库特夫人说,“可怜的孩子。”
杰米看着四周:“我说--我恐怕--呃--我们把这里搅得有点乱七八糟,那家伙壮得像头牛似的,我们扭成一团。”
书房里的情况显然是他这句话的明证。一切轻便、易碎的东西在十二尺范围之内能被打破的都被打破了。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啦?”
然而杰米只顾四周看着,像是在找什么。
“‘李奥波德’”呢?那把值得骄傲的蓝管自动手枪。”
巴陀用手一指桌上的手枪。
“这是你的吗,狄西加先生?”
“不错。那是小‘李奥波德’。开了几枪?”
“一枪。”
杰米显得懊恼。
“‘李奥波德’真叫我失望,”他喃喃地说道,“我扳机扣得不恰当,要不然它该一直发射。”
“谁先开枪的?”
“我,我害怕,”杰米说,“你知道,那个人突然挣脱了。
我看见他住窗口跑过去,我朝他扣下‘李奥波德’的扳机。他回过身朝我开枪,然后——呃,我想我大概就挨上了。”
他有点悲伤地揉揉头部。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突然警觉起来。
“你说,从常春藤爬下来?天啊,罗马克斯,你不会认为他们把它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