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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鞭的尖细鞭梢子击打着空气,发出一片嗤嗤之心腔大大的震动了一下,魏宇顿时感到有些晕眩,他来不及再做其他思维,弓背曲身,拔起了寻丈之高,在他身形甫一凌空之际,蟒皮长鞭已又似骤雨急泻,劈啪连声的向敌人抽去。
那么令人不敢置信的,那么玄妙的,项真淡黄色的身躯在急雨狂风般的鞭与鞭的微小间隙里闪挪着,他闪挪得如此轻雅,如此洒脱,却又快得像一抹抹横过天隙的电闪,就像他生来便适于在狭窄的空间活动,就像他生来便融合于快速之中。
在空中一个翻滚,魏宇的右臂自左肋下探出,长鞭在空中抖成盘盘卷卷霍霍呼呼的再度缠扫上去。
项真双足钉立如桩,略一侧身,猝然暴掠,像一阵狂风迎面扑来,魏字迅速翻蹿,手中鞭却已在一紧之下被敌人夺去,他目光急斜,只看见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击向自己左肩,几乎连意念还没有来得及转动,那只手掌已接触了他的身体,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重重的震飞出寻丈之外,一个跟头摔倒子地!
魏宇是双义帮的红旗,一身功力深厚精湛,他身躯甫一沾地,猛的吸了一口气,正待翻身跃起,一只穿着浅黄色精致麂皮靴的脚已刷的将他硬生生踏回地上,那只脚,端端正正的踩在他的背心!
仍是那淡淡漠漠的语声,轻悠悠的传向他的耳中:“魏宇,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三目秀士’单殉,就说人给我带走了。”
艰辛的侧转过面孔,魏宇的脸颊上沾满了泥沙,他倔强的吼道:“鼠辈,留下你的名字!”
背脊上忽的一轻,那只踏在上面的脚已经移去,一个冷瑟的声音远远飘来:“波渺渺,云重重,雨恨风凄,一缕孤烟细……”浑身起了一阵痉挛,魏字的两只眼睛全发了直,他哆嗦着呢喃:“黄龙项真……老天,他是黄龙项真……”在这一刹,早已失去了地上那个受苦受难的大汉踪影,当然,也找不到项真了,好似一条黄龙在朦胧的瞬息里直升云霄,隐于重重的云雾之中。
大煞手……第二章无尽悲欢无尽仇
第二章无尽悲欢无尽仇
夜,已经很深了,没有月光,只有稀疏的星辰,秋风萧萧,在这寂静的夜里,扩散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与怅惘意味。
这是一栋完全用松木和斑竹筑成的小小屋舍,屋舍在环绕的白杨之中,临着一条清澈的溪流,房前屋后,种植着密密的秋菊,虽在夜里,仍可依稀看出那缤纷艳丽的各种色彩,一座三曲竹桥横过后面,越发增加了这栋小屋的清幽高远。
黑暗里,一条人影像飞一样掠蹿而来,他的速度的是如此急厉,以致将他身后扯扶着的另一个人凌空带起,微微横在空中,好似由风托着,那么轻巧的随同前行之人越过了三曲竹桥,毫无声息的来到了房舍之外。
嗯,这人一身牲黄色的衣衫,两只眸子清亮如水,他是项真!项真转过身,扶好了他日间救解的那个大汉,轻轻的,叩了叩紧闭的门扉。
几乎在他的手刚刚收回的同时,一个娇柔甜美的声音已软软传了出来:“是谁?”
项真眨眨眼,低低的道:“龙王摆驾回宫。”
“噗哧”一声轻笑响起,却显然包含了不少兴奋与欢愉,竹门“呀”然启开,一条悄生生的身影带着一盏银灯立在门边,朝项真望了一下,有些惊讶的“噫”了一声:“真,你又惹事了?”
项真默然笑笑,扶着大汉进入屋里,在银灯的荧荧光辉照映下,掌灯人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庞,直似画的一般,好美!
室内,斑竹桌椅衬着壁上的几轴素梅图,小玉鼎内檀香袅袅,琵琶斜对着剑悬在桌旁,一张坐榻上铺设着金边锦垫,一座绢丝屏风半遮着坐榻,看去真是一尘不染,清幽脱俗之极。
搁好手中灯,掌灯人回过脸来,嗯,那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如此驯柔,如此甜蜜,她轻轻走到项真身边,看着项真将晏立扶坐在斑竹椅上,低悄的问:“这位壮士是谁?真。”
项真抿拒嘴,道:“他叫晏立,是双义帮里的人,为了与他帮主的妾姬相恋,被定了火焚之刑,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被帮里的执法人打得皮开肉绽……”如柳的眉儿一撇,那美人儿低低的道:“真可怜……他晕过去了吧?”
项真舒了口气,也在椅上坐下,颔首道:“我已给他洗净伤口上了药,他是被打得太厉害了,这么一条汉子,竟然连一个谢字都来不及说就晕死了过去,我想,天亮以后他会复元。”
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项真,温柔的道:“你一定也够累了,真,我先给你沏杯茶,然后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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