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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走后,明思神情更是沉静。
帽儿却有几分欢喜。
即便是对荣烈又怕又惧,还有几分不喜不信任。但无疑,此事她却是赞同的。元帝给那两个女人赐了婚,这样也就断了她们的念想。对小姐而言,也是好事。
总是心里再不甘愿,想必也会顾忌几分,那小姐应该也会少些麻烦了。
帽儿眉开眼笑了半晌,忽地蹙眉片刻,眉间浮起些思量,瞅了明思一眼,悄声道,“小姐,你说睿亲王可是因为那日的事儿,所以才——”
未有说下去,只拿一双眼望着明思。
明思半垂着眸子,用剪刀修剪着新采的花枝,动作有条不紊,不疾不徐,“你觉着他是为了我?”
帽儿一噎,瞅着明思低声呐呐,“我想……兴许有点儿吧。”顿了顿,又低声,“那黑大个说,那日替小姐运功逼毒好像挺不易的。说是要几个月才能缓过来,还不能再随意动用功夫。”
开始她是不大信的,沙鲁却是言辞凿凿,一再重复。见沙鲁说得真切,她又想起那夜荣烈那有些苍白疲倦的模样,嘴上虽道不信,心里却是信了几分。
再听得明珠传来的这两个消息,一时间,她心里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明思的神情却是平静之极。
即便帽儿跟在她身边这些年,此际也看不出明思的情绪有半分波动。
帽儿眨巴了下眼,“小姐,你不高兴?”
明思不说话,将挑出来的花枝和叶片修剪好,便开始慢慢地插花。
几串粉紫的丁香,几只白色的海棠,在配上挑选出来的几片阔大齿形叶片,插在圆腹青花白瓷瓶中,雅致而娴静。
“男子心中有你,却不表示他会为你做所有事,也更加不表示他会将你的事放在他的事前头。而男子为你做了事,也并非表示他心中有你。肯做这些事儿,也许是因为里面还有你许多看不见的事儿。”明思唇边笑意淡淡,说话间,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自己新插好的花上,似在审视欣赏。
帽儿不解,颦眉想了半晌,傻气摇首,“小姐,我听着糊涂。”
“不明白不要紧,”明思转首看着她,将帽儿愣愣的模样,却是失笑。抬手轻拧了她的脸颊一把,“帽儿只需记住,日后若要嫁人,一定要嫁一个任何时候都会挡在你身前的男子便可。”
帽儿脸红了,“小姐你又说!我才不嫁人呢——”又得意,“反正小姐说了不会丢下我的,我记着呢!”
明思抿唇轻笑,转身捧起插花,“走,咱们去给宝宝做胎教去!”
这些日子下来,帽儿对“胎教”一词乃至其含义已是耳熟能详,遂喜上眉梢,伸手接过花瓶,“好,小姐再唱几支好玩的曲子给宝宝听!”
所谓好听的曲子,不过是儿歌。
明思颔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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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思同帽儿说话的同一时刻,皇宫中,皇后却在求见元帝。
从昨日起,皇后已经遣人去问了数次,内官皆道元帝无暇。皇后一边安抚泪水涟涟的宝光郡主,一面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同皇上好好分说求情。
话虽是如是说,但皇后心中却是无底。
可这些年下来,宝光郡主于她,名为表姐妹,实如母女。宫中寂寞,便是位尊为后,寂寥之时也是不少。这些年也因宝光郡主的相陪,却是慰藉不少。加之宝光郡主乖巧懂事,也实是为她分了不少忧,所以,从心里,她是极怜惜的。
故而,即便是不喜睿亲王,但想着正如宝光所言,若能成事便是一举两得,她心里也是从排斥慢慢转成了偏向同意这桩婚事。
抛开她对荣烈的不喜,一个低贱的汉人弃妇竟然能越过了她莫氏的贵女——这也是她所忍不得的。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全身而逃!
皇后心中又急又怒。
这几日,元帝都未有来她这坤宁宫,也未召见过她。
几日不安过后,等来的却是两道赐婚圣旨,一喜一惊。喜的是终于如愿的同左柱国府联了姻,而惊的却是,皇上竟然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就给宝光郡主赐了婚。
听说是荣烈亲自去左柱国府中保的媒,她心里也有些诧异。不过转瞬一想也就释然——此事定然是皇上的手笔。
对于元帝,皇后还是有极大信心的。
宽慰了宝光郡主大半日,宝光郡主却只是抱着她哭。皇后无法,在宫人第三次回传元帝正忙之后,她起身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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