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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一头汗水地闯了进来:“这还快?不知道我已经长驻下街了?”将手里捏着的一沓钱啪地拍在桌子上,“姐姐你点点,这是一千二,加上我包里的三百,正好一千五,你先拿着应急。”林宝宝抓起钱啪啦啪啦地点,点到一半汀了:“算了,这钱我不能拿,张毅光说我,他不喜欢这样。”金龙把腰包里的钱塞到林宝宝的手里,嚷得脖子上的青筋筷子一般凸:“这算什么?我又不是白给你,这是借,等你有了再还我。一哥再不讲理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谁还没有个应急的时候。”
林宝宝攥着那把钱,看看门口再看看金龙,一噘嘴:“就这样吧。”
金龙猩猩似的拍打胸脯:“这就对了嘛。以后别拿兄弟当外人,咱们都是一家人。”
林宝宝揣起钱,给金龙倒了一杯酒,刚要给自己倒,突然停下了:“大宽,我怎么听见你哥在打人呢?”
第十三章 看扎卡耍光棍
我一愣,丢下酒杯冲了出去。我哥的脚下躺着一个全身赤裸,只穿一条大花裤衩的胖大汉子,他在猪一样地哼哼。我哥用一只脚踩着他的脸,一下一下地扭脚腕子。家冠他们围成一圈在旁边看。我上去拉了他一把:“这是谁?”我哥把脚移开,背着手往饭店里走:“扎卡。”原来这就是滚刀肉扎卡?我忍不住好奇起来,仔细地打量他。扎卡已经坐了起来,全身都是土,汗水把土粘在身上,让他看上去像一头刚在猪圈里打过滚的猪←留着一部海盗那样的胡子,弯弯曲曲的胡须几乎把他的嘴巴遮盖住了。一条刀疤从嘴角斜跨鼻梁,一直延伸到额头,像一条巨大的蚯蚓趴在那儿←的头发乱蓬蓬的,说长也不是很长,像用火钳夹过那样散乱在硕大的脑袋上。我看过印度电影《流浪者》,眼前的这个人果然很像拉兹的师傅扎卡。
我问站在一旁紧张得像风中的小鸟一样的棍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棍子颤着嗓子说:“他去我的摊子跟我要钱,我不给,我说一哥不让我给你……”
家冠插话说:“给他个鸡巴毛给?砸死这个老逼养的拉倒。”
我把家冠摔到一边:“继续说。”
“我说一哥说过了,这些摊子都归一哥管,”棍子躲闪着扎卡的目光,藏到我的身后接着说,“他不说话,拿着一块砖头拍自己的脑袋,当时围上来很多人,我害怕了,就来找一哥。刚过来还没喘口气,他就跟着过来了,不说话,拿着砖头继续拍自己的脑袋……”我看了看扎卡的脑袋,除了额头有些发红,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心里不觉有些发笑,什么呀?玩光棍也没有你这么玩的啊,光打雷不下雨。我浅笑一声,示意棍子接着说。棍子瞄一眼饭店里面,继续说:“一哥没理他,让他自己在那儿拍,他就躺下了,装死。后来一哥就踩他的脸……”“家冠!”我哥在里面喊,“把老家伙给我拖进来!”
没等家冠过去拖他,扎卡自己站了起来,把裤衩一把拉到屁股下面,摇晃着往里走。
家冠跳起来,从后面猛地蹬了他一脚:“走你妈的!”扎卡麻袋一般扎进了饭店。
家冠回头冲看热闹的人群大吼一声:“全他妈的滚蛋!别惹得老子发毛出来砍你们!”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那帮半大小子轰鸡一般在后面起哄:“嗷嗷,快滚吧……”
我喝住他们,让他们不要进去,都在门口呆着,转身进了饭店。扎卡在门框旁边摇晃两下,一扭身子又躺下了。我哥盘腿坐在一个凳子上,微笑着说:“老逼,就这么点儿把戏?是好汉就不要跟我装‘死蝼蛄’。站起来,好好跟我说话,看我能不能给你个面子。”扎卡紧紧地闭着眼睛,哼哼声越来越大,像一列即将离站的火车。我哥对站在门口的棍子挥了挥手:“你出去,把门关好,”门一关,我哥歪头瞥了林宝宝一眼,“你也回自己的屋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冲家冠一勾手,“来,把砖头给他,让他继续。”家冠弯腰拣起门后的一块砖头,猛地杵到扎卡的怀里:“来吧大叔,继续装好汉。”
扎卡不接砖头,依旧哼哼。
我哥哥被他逗乐了,一摸桌子角,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操啊,还真有这样的人……”
家冠献哈达似的双手捧着那块砖头,单腿点地,将砖头举过了头顶:“大爷,我求求你,再来两下吧。”
扎卡终于说话了:“我偏不,凭什么听你的?”
我哥哇地一声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
金龙也跟着笑了:“这是哪儿来的猛将啊,我操,没有这么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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