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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衿心情极好,幽明鉴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尽归他得了,阿恽嘴里虽训斥着,却看不出一丝怒气和不悦,他虽没亲口答应自己,可这样的进展,也是他没想到并且欢欣雀跃的,可能再过不了多久,他多年的心愿,就会达成了。
他心里高兴,嘴角就忍不住弯出一道温柔的弧度,将皇上赵愈下令给顾恽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笑道:“阿恽,起来洗漱吃饭,吃完带你去看我种的树。”
听他这语气,好像他这颗树,比稀世珍宝似还让人稀罕似的。
怀南王爷三岁亲手种植的樟木,在平沙城传言的沸沸扬扬,顾恽后来听杜煦说了,也觉得十分好奇,想着要问问赵子衿,种这树有什么深意,却总是被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拖延耽误了。
再说这樟木,他在知晓大名之前,就见过了,想来就好笑,会试那天他抄小道,路过王府外墙,还盯着那颗枝繁叶茂先鲜翠遇滴的树,酸腐无聊的唱了段戏:待到小生他日高中,定来迎娶小姐过家门……
他确实高中了,可这家没有小姐可以嫁他,倒是有个傻子,看上了他。
赵子衿见他突然就笑起来,递过长勺,问道:“阿恽,你在偷笑什么?”
顾恽饿的前胸贴后背,接过长勺白他一眼:“偷笑?我犯得着么。”接着,他将方才想起的往事同他简略说了一遍,自个笑的无奈,像是都怪自己多嘴,惹来这么一尊大佛。
赵子衿抿嘴乐,觉得这是冥冥天注定,他就是该,和自己在一起的,樟木本就是为他而种,他还对着樟木说要迎娶院中之人,不是命定的缘分,又是什么。
他极力掩藏住得意,天真无邪又信誓旦旦道:“阿恽,你什么时候来下聘,我好择日,砍了樟木做成箱子,两个,装上丝绸。”
顾恽被他逗乐了,拿着长勺在碗沿打拍子似的敲,像个唱戏的似的和道:“我说王爷,媒妁之言父母之约何在,你自个张罗着,就要把自己嫁给在下,实在太不矜持。”
赵子衿腼腆道:“矜持了,你就被人抢走了。”
顾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但赵子衿正经的好像真有其事,他就忍不住直乐。
两人正八百里跑题的说着话,门猛然就叩响,赵子衿说了声进来,王府的小厮走进来说,有人要见王爷,自称是杜大人家的还景,顾恽一听,以为是杜煦找他有事,连忙让赵子衿放人进来。
谁知还景一进门,还带着满脸的急汗和眼泪,六神无主的说,他家少爷不见了。
还景怕是一路胡思乱想过了,居然哭着加了句:“顾公子,庚楼月我家少爷去过好几次,怎么这次就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会不会是…明青候将我家少爷带走了?”
顾恽从床上下来,边走边安慰:“还景,镇定些,你家少爷是个混世魔王,不去祸害人就谢天谢地了,他不会有事的,”他顿了顿,看了还景一眼,道:“明青候带走你家少爷作甚?”
还景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道:“他,他他不是喜欢男人么——”
顾恽无声赞同,没错,而且我还差点深受其害,不过这些还景不需要知道。
尽管他在心里将幽明鉴抹成了黑炭,嘴上却说:“杜煦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侯爷不会胡来的。他大概是半夜离开去了哪,没看见你,就独自先走了,你回府等等,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
还景还没说话,赵子衿却截住话头,道:“阿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吃过饭,我们走一趟别馆。”
他素来对幽明鉴避犹不及,这会却主动要去串门,实在有些反常,顾恽狐疑的抬头看他:“你不是讨厌他么?”
赵子衿正气禀然的回望他:“杜大人的安危比较重要。”
还景内心泪流满面:我家少爷的安危这么重要,为何还要吃过饭才去——
赵全满心紧张惶恐:来了来了,王爷这是,要去看明青候死了没有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晚,不是我本意orz……
☆、第四十二章 花柳怪病(一)
马车上了青砖大道,车辕上扣着缰绳的小厮,将马车赶出不急不缓的速度,木制的车轱辘在砖缝里一格一格碾过,迫得马车些许颠簸。
车内有人轻声说着话,语气清浅,隔着一层晃荡的厚实帘子,夹杂在外头时不时的吆喝对话声里,倒也没人听得见。
赵子衿坐在顾恽对面,看那人一上车就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摸出一本古籍,然后毫无形象的铺在车板上,整个人霸道的斜贯马车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