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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世代务农,财力微薄,纵然我们有心去赔,恐怕你们也看不上。不如你们先将后事办妥,其他再做商量可好?若是这样闹起来,恐怕外人会说不顾去了的人的安宁,只想黄白之物,未免不雅。”
这时有一个小厮问道:“你便是关家的大姑娘关屠苏?”屠苏脸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低头答是。
这个小厮小眼一亮,低头伏耳对另一个小厮说了几句话,屠苏只听见什么“云州陶氏甚有家产,家中只有两个姑娘”等等。这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又转过脸接着盘问屠苏:“你上头可是有两个哥哥?”
屠苏心中猜忖两人的意思,一时已明了几分,口中便答道:“我两个哥哥因不肯随我爹回陶家去,被我爹打伤如今卧病在床,我娘又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你们若有什么事,跟我说便可。”
那小厮眼睛又是一亮,问道:“这么说你哥哥都不肯回陶家?那云州陶家的事你们也不去安排了?”
屠苏闻言一脸惊讶的答道:“爹娘合离时说得明明白白,我们四个都归我娘来管。陶家的一切自有我二娘的两个女儿掌管,跟我们何干?况且我娘平日常教导我们,不是自已的一概不准拿。我们这几日忙完爹爹和二娘的丧事便回自家去。”说着又面带悲戚道:“如今我家连逢丧事,各人都乱了方寸,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至于赔偿之事,我们三家自去尽全力筹借周转,只是各家亲戚皆都是家计艰难仅够温饱罢了,恐怕筹借不了多少,还望众位大发善心,回去向江家家主美言几句,高抬贵手,酌情减免宽限几日。”
那小厮见屠苏说话言辞有理有度,谦虚谨慎,不由得赞道:“看来你倒是个明白事理的——果然传言有误。既如此,你就放心,我们江家原不在乎那几两银子,只是心中恶气难出。如今看你们这样可怜,我自回去跟我家二公子禀明,他向来心善定会饶了你们。”屠苏一听,脸上顿现喜色,又上前往那小厮手里塞了一些碎银,那小厮果然瞧不上,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推拒。
何氏一听这话也是喜之不禁,连连向众小厮道谢。那些人也不理会她,只对着屠苏说道:“还有一句话,你且回去转告你两个哥哥,若是他们肯答应,这事以后便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了。”
屠苏忙问是何话,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叫他们两个自守本分,千万别管别家的事——尤其是陶家的事。说句实话,他们纵使要管也没甚大用,我只看你是个明白人,提前提点你一句罢了。”屠苏心中明白,恐怕江家的人是想借机占了陶家的家产。她闻言胸中不禁出了一口气,连忙略带些惶恐的答应了。
那一干仆人又筹划了一番,自是满意至极。迅速着人自镇上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装上马车返回云州去了。至于赔偿事宜一概没提。关家老二老三两对夫妻皆是长松了一口气。众人接着料理关厚勤和陶氏的后事,办白事的银子倒也没什么难处,只将关厚勤新房里的家具车马折卖一半便足够了。何氏和吴氏想多贪些银两,丧事所用之物皆是最便宜的,跟关耀族和高氏的丧事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待棺材买好,尸体入殓后,又等了两日,陶家仍无人来,不但没人来,连那些去报信的丫头小厮也一并不见了。关家诸人便也懒得再等,让人扶着关毛起来守灵打幡,挨着关耀族的新坟草草葬了完事。出殡之日关文也勉强起身跟着前去,屠苏更是哭得差点晕过去,一时乡人皆赞关家兄妹孝顺宽厚。
至于关厚勤留下的一些家私,关毛关文连提没没提,屠苏更是嫌晦气也不说要。这倒便宜了关厚德兄弟俩,爱贪小便宜的何氏和吴氏这会儿为了几张桌椅一口锅的小事没少费口舌,终日吵闹不停。屠苏才不去管他们。将一切事情打理完毕,他们一家人扶了关文和关文乘车回家,关毛关文两人自去安心养伤,林氏的身体也越发不便,在家养胎。一家人这才彻底清净下来。
只有屠苏心中略有些不安,事后,她又多次悄悄去烧毁的地方查探,又将痕迹一一除掉后才略略心安。待家中事毕,她又交待关忠以做生意为名悄悄去云州打探陶江两家亲戚的行止。果然这两家如今正像乌眼鸡似的争夺财产,谁也顾不上去想这三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先说那陶家,陶氏和关厚勤下葬时没一个人前来,现在却突然冒出一大帮亲戚来,有的远的都扯不上边儿也照样凑上来,乱哄哄的,你没唱罢我登场,像一群见了血的绿头苍蝇似的扑将上来。
关明珠关明媚姐妹俩自小被陶氏娇养,虽然性子飞扬跋扈但都没什么大主意,再加上年纪都小,一时间都被这阵势给吓得不知所措。陶府的下人也做不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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