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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的黄玉一样跳跃着。
“你好,我不是坏人,我迷路了,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吗?”于寒加大音量,男人依旧无视他,定定地望着北极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喂,你这样很没有礼貌。”于寒站起身,向男人的肩头拍去,出乎意料地,他的手并没有落在对方肩上,而是直接穿了过去。于寒惊得合不拢嘴,颤巍巍的手又一次穿过男人的身体,他的手在男人身体里晃了几下,终于领悟到那只是一个虚无的幻影。
夜是寒冷的,营火又如此温暖,一切都很真实,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幻影。于寒猛地抽了自己两耳光,真的不痛,他终于崩溃大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是梦的话快给我醒过来!”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一阵寒风吹过,黄沙滚滚,浩浩淼淼,望不到尽头。
于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幻影,但他就是一路追随着这个男人,从大漠进入关内,从骆驼换成快马,一路星夜兼程,跑过一个又一个驿站,不知累死了几匹良驹。
最后,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座江南小城,进了城门,一路奔过长长的石桥,穿过弯弯曲曲的水道,挤进热闹的集市,然后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
于寒看见男人面带喜色地推门而入,兴奋地呼唤着某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的主人却迟迟没有回应他。
一个小童奔了出来,眼里含泪,男人终于脸色大变,夺门而出。
城郊,男人站在一座新坟前,眼里是隐隐的悲伤,他的目光那么专注,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座小小的坟茔。那坟头黄土尚新,却凄凄艾艾地长出一片荒草,迎着风,哗啦啦倒了一片。
男人手里捏着一颗药丸,握得太紧,手心里全是汗,湿了一片,褐色。
他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于寒觉得那些泪珠如同滴落在自己心里一样,缓缓地疼痛着。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
那是个清冷的黄昏,江南的雨说下就下,男人避在渡口,不远处泊着的乌篷船上传来隐隐的歌声,如一汪澄澈的泉,甘冽清甜。白发素衣的公子弹着瑟瑟的琵琶,唱出婉约的《望江南》,悠扬的声音传上天: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男人只得见一个背影,从此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那个白衣楚楚,静若处子的妙人。
再次相见是那一年的腊月,难得下了场大雪,男人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他不知找了几辈子的人,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雪地里,手里捻着一支腊梅,只一眼,就定了终生。
仅仅一个背影,已然倾倒众生。
只见那素衣公子缓缓侧了身来,是一张带着病容的侧脸,双目却灿若群星,眉间那颗红得滴血的朱砂痣更显风情万种。
惜人!这不是惜人吗?于寒在心里暗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不是梦,为什么这些片段如此真实,放佛是亲身经历过一样。于寒看着那样的惜人,只觉得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胸腔里正在支离破碎,每一丝痛楚都刻骨铭心。
他向惜人伸出手,想轻轻抚摸他苍白的脸颊,想把他消瘦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想保护他不受任何人的伤害。于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凭着本能伸出手,只碰到他的衣襟,周围便狂风大作,一时间四时颠倒,分不清南北。
狂乱之后,于寒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床板,向四周望去,是自己和李疑仙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2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惜人的房间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睡了这么久?还有刚才那个诡异的梦……
于寒觉得头痛不已,太阳穴突突地跳,挣扎着站起来,弟弟正在上铺睡得香甜。
于寒有很多疑问,心里忐忑不安,他的眼睛朝小仙的床铺望去,而李疑仙并不在屋内。于是他推开房门,走廊里洒着清冷的白光,一片死寂。
他走到暖阁前,手按在门把上,此时此刻,他渴望能见见惜人。他感到不安,脑袋里一团乱麻。如果那是个梦,也太真实了,导致自己醒来时,脸上水渍一片,满满都是泪,心中苦涩一片。
犹豫再三,他还是扭开了暖阁的大门,一阵细碎痛苦的低吟立刻灌进他的耳里。
于寒不是傻瓜,他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种忍耐着巨大痛苦从咬紧的齿缝中泄露出来的悲鸣,夹杂着喘息和模糊不清的求饶声。
于寒像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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