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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次时间了,武美清还没回来。张晨拿家里的电话打给她,响了足足一分钟才被接起:“你好,武女士她现在在抽血,不方便接听。”
张晨愣了几秒才问:“这是哪里?”
“中心医院。我是负责照顾她的护士。”
“武美清她怎么了?我是她女儿,请您告诉我。”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有人低声嚷着什么,话筒似乎被捂上了,听不清楚说什么。好半天才有人回心急如焚的张晨,“她生病了,大夫说需要验血检查一下。”
回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有点熟悉,张晨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心里记挂武美清,拿了钥匙锁好门就往中心医院赶。
等张晨在住院部咨询台问到武美清的病房,再乘电梯到了7楼,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迎上来,这人她有四年没见过了,除了头发微乱、略重的黑眼圈,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出现在武美清的病房外,一脸焦灼的叫她:“小晨。”
张晨钉在原地有足足两分钟一动不动,很费了些劲儿总算把眼前的人和电话里那个男音以及过去十几年模糊的影像重叠成一个名字——张骏平。然而她无法开口叫他,任何一个符合他于她关系的称谓。那词可以是爸爸、父亲、Father甚至阿爸(请自动翻译成韩语*^__^*)等等几十种语言,可就像老鹰在鸡群里呆久了,就忘了自己原来能搏击长空一样,她也失去了这个本能。
“我妈她得了什么病?医生怎么说。”平息了心头过激的情绪,张晨忆起自己急匆匆赶来这里的目的。
“胆结石,长期饮食不规律引起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二。医生说这不算大手术,做完好好保养就行,小晨...你不要太担心了。”张骏平说。
张晨没再理他,打开病房门径直走到武美清病床前,哽咽着质问:“武美清你怎么不告诉我?好提前回来啊!”
武美清见她进来,脸上带笑,却是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张晨知道她晕血,不免更心疼。
武美清把她散落耳际的头发别到耳后,伸手摸着女儿的手:“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毛病,看你多丢人。”说着往她身后望了一眼。
张晨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身后,张骏平正看着她们母女。见她们突然看他,不自在的撇过头,“你们先聊,我去叫护士配药。”
那人一出门,张晨就赶忙指着他的背影问:“武美清,什么情况?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武美清收回她不礼貌的手指,佯怒道:“他毕竟是你爸,不许胡闹。”
“他从来没尽到一个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为什么要对他尊敬。刚刚你不也怕我们在他面前丢人吗?”张晨自动规避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那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武美清你搞搞清楚!是谁成天跟我说咱家民主自由,还说要跟我做朋友的。你不能食言,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儿了,我在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跟你郑重谈话。”
武美清见张晨义正言辞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看来是我自己挖坑自己跳了。我不让你说自有我的道理。你非要争出个对错才肯罢休,一个女孩子那么要强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遗传了你的基因。”张晨顶嘴,顿了下才迟疑的问:“妈...你打算原谅他了?”
武美清微微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争论。但还是那句话,原不原谅是大人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记恨她。”
不记恨怎么可能?父爱缺席的十几年里,她跟着妈妈在舅舅舅妈门下受的欺辱,在这城市里重新开始生活的困苦辛酸等等,等等,怎么计算?张晨找不到均衡点把自己心中严重倾斜的天枰摆正。可是血浓于水,所以尽管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她还是记挂他,和祁又铭在一起的夜晚,她更频繁的梦到张骏平用他结实有力的肩膀,举着小小的她去看庙会、买冰糖葫芦的逗她开心的旧时光。然而这些美丽的梦总在醒来后满满的空无里溃烂、弥散。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敢提他的名字,学校每一张要求填父亲名字的表格,那栏后面都是空白,也不敢翻看武美清放在抽屉底层的相册,怕自己哭,更怕武美清难过。
反过来,是不是说,因为爱之深,所以责之切?
想到此,张晨没继续和妈妈聊这个话题。说了一些学校的事,并告诉她自己毕业后的打算。奇怪的是武美清这次并没反对她离开大城市、回家乡的决定。也许真的是一个人生活的太久了,难免寂寞,有个人陪总归是好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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