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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踏上一步,似是想追,李庆成转身要跑,却摔了一跤。
李庆成喘息平复,自知挣扎无用,又手无寸铁,反手捞到方青余的云舒剑,颤抖着指向张慕。
张慕收刀归背,转身走来,他的面具已不知所踪,面具下的半边脸有一道绯霞般的灼痕,在不断蔓延的烈火下显得逾发恐怖,看得李庆成毛骨悚然。
李庆成:“你这……你这逆贼,我看错了你。”
张慕看着李庆成出神,转瞬间太监临死的呼喊惊醒了他,张慕一阵风似地上前,抱起李庆成。
“来人救驾!”李庆成大声吼道。
张慕反手一掌,轻轻切在他后颈,李庆成登时晕了过去。
四处都是熊熊大火,被方青余利剑划开的伤口仍在不断淌血,张慕一轮疾奔,四个宫门俱已上锁,骑兵穿梭来去,大声喝斥,盘查的侍卫队举着火把冲来。
张慕遥望远处,不敢行险突围,他抱着太子跃上御花园亭中央,朝着太掖池一头栽了下去。
侍卫们寻到御花园便停了,太掖池边,一朵木芙蓉载浮载沉。
太掖池底有一条前朝修建通往城外的水道,张慕闭气泅入池下,于漆黑的水道中寻到出口。
李庆成甫一入水,便被冷水激醒,死命挣扎时又被张慕出指,点中昏穴。
张慕伤口仍未愈合,抱着李庆成跌跌撞撞地跑过地底通道,第二次一头扎进潭中,片刻后拖着身侧血线浮上水面。
皓月当空,护城河外兵士来往呐喊,京城大门轰然紧闭。
张慕把太子放在草地上,躬身按压他的胸口,把唇凑上去,李庆成猛地咳了起来。
“我……”
张慕马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马蹄声响,京城内开始派出骑兵巡逻,张慕撕下袍襟,包扎肋下伤口,背起太子,深一脚浅一脚朝京城外的山上走去。
李庆成意识,陷入了漫长的昏睡中,他只觉自己被张慕背着,不断往前走。
“父皇……”李庆成喃喃道:“母后……”
他至今仍不能相信,昨夜悠扬的笙歌,芬芳的桂酒,朝堂,父母,李氏的江山与天下,在这短短一眨眼间就全没了。
李庆成神情恍惚,像在做一个漫长的梦。
他感觉到自己被放在灌木后,耳中传来兵士痛喊,马匹嘶鸣,片刻后他被抱上马背,一个人抱着他,快马启程。
“我不走……”李庆成浑身湿透,被秋风一吹,筛糠般地发抖。
“臣无能。”一个干涩,嘶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臣罪该万死。”
四周山峦,树木,草丛在月光下飞速掠过,那一刻李庆成模糊的视线忽然清晰起来。
“哑巴,你在说话?”李庆成断断续续道。
张慕用披风裹紧了李庆成,连夜逃离京城。
统历十六年八月十五,皇太祖崩,延和殿起火,太子薨。
是年八月十八,皇后临朝,诏告天下,辅老、大将军结党叛乱,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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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黄铜鱼 。。。
中秋的三天后,西川,葭城。
李庆成在一间房里醒了。
他睁开双眼,第一个念头是:不在宫里,怎么回事?
李庆成转头望了一眼,木房潮湿阴暗,房里的角落生着火盆,地板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他支起肘朝地上看,见到熟悉的人——张慕,张慕在睡觉。
张慕的银面具没了,左脸上是鲜红的一片灼印,李庆成一起来,张慕蓦然惊醒,坐起身定定看着太子。
李庆成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哑巴?”
李庆成头疼欲裂,抱着被子喘息片刻:“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儿?”
客栈里十分静谧,唯有火盆燃烧时的劈啪声,李庆成断续记起了前情,木然道:“京城怎么样了?”
外头下着秋雨,气候转寒,张慕起身给李庆成斟水,房外有一股刺鼻的药气。
“谁谋反?”李庆成说:“有纸笔吗?哑巴,取笔墨来,给我说说。”
张慕取了根炭条,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皇后。
李庆成呆呆看着,张慕随手把字抹了,看着火盆发呆。
“药煎好了。”外头有女人温婉声音传来,不待李庆成答话,推门进来。
终于见到个能说话的了,李庆成迟疑片刻,看了看张慕,女人笑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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