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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岛之恋(9)
“喂,到哪儿去呀?”
一盏红灯笼划破了暗夜。那个人身后有一辆堆满破烂的排子车,以及车夫的黑影儿。他提着煤油灯趋上前来,由于内心烦躁,没好气儿地说道:
“找地址呢。”
蝶吉笑容可掬,殷勤地问明缘由,说:
“哦,今天搬来的吗?那位老爷是不是长得胖胖的,扎条兵儿带,系着围裙?太太长得挺俊俏,夹衣上挂了衬领。喏,就在那儿。”
蝶吉边说边用手里的湿手巾指了指。原来她寄居的荐头行是那栋连檐房所在的那条胡同口上的第二家。
荐头行旁边是一家门面很小的酥脆饼干店。饼干店和对面胡同的拐角处有栋以做花簪为副业的连檐房。胡同尽头有一堵黑板墙。沿着板墙向右一拐,是一扇潇洒的格子门,门内挂着神灯,但不是这一家,而是左边那座木板顶小房,有个突出的廊沿,一眼就能看到后面的一道石墙。那就是新搬到的地方。
这簇房子是藏在天神神社下面的世外桃源。它们被柳树、松枝遮住,覆盖在大屋顶和鳞次栉比的二层楼房下面,从男坡上也是看不见的。
射箭场被拆除后,即使倚着铁栏杆俯瞰,尽管就在眼皮底下,可是连一座房顶也看不到。
胡同拐角处的花簪匠的房屋和饼干店之间装有一扇栅栏门,管事的规定,不准拾废纸者入内,晚上十点钟上门。就跟禁止在公共水井台上洗尿布、旧木屐和脏东西一样,严格执行。
迁居后第五天的晚上,梓过了十点才回来。到栅栏门跟前一看,已经上了锁。那边的澡堂已打烊,传来了刷地板的声音。男坡下的心城院也上了门,柳影黯黮,人们已经睡熟。人力车沿着凿崖而修的坡道飞驰,车夫彼此吆喝着,以免相撞。幸而可以从胡同口的饼干店的店堂穿到连檐房。所以关了栅栏门后,人们总是找这个窍门。老板娘看见了梓,不等他开口就明白了,说道:
“读书的少爷,请您提着木屐,打这儿走。”
梓感到怪难为情的,就掉过脸去,正要从店堂穿到后面去的时候,蓦地碰见了前几天那位美人儿。她也手拎木屐,从后门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两个人在门槛那儿擦身而过。里面的大红长衬衫从和服的袖口那儿露了出来,一晃一晃地,差点儿缠住了梓的手。一股薰香扑鼻而来。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蝶说:
“你好。”
“……”
“来玩吧。”
她说罢,不等梓回答,早已吧嗒吧嗒走到门外去了。
接着,她向饼干店老板娘招呼一声:
“大娘,打扰啦。”
随即咯啦一声拉开荐头行的大门,门上的铃铛丁零零响着,走了进去。原来这一天的晚上,蝶吉到胡同里的常盘津师父那儿串门去了,刚刚回来。
过不久,梓就接到了法文信,遂离开这座隐寓,重新住进学校的宿舍,在桌上摊开拜伦的诗集,肃坐而读,感动不已。他本来就怀念天神神社,这下子愈益眷恋这座庙宇了。
梓自然不可能知道那位美人是谁,只是先后相逢了两次而已,而且也并未细细端详,年龄和长相均未看个分明。只是从她那身打扮,一眼就看得出并非良家妇女。俨然是这座大城市的艺伎装束,把梓吓得毛骨悚然。
然而,正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指给他房子在哪儿,事情虽小,梓却把她视为大恩人。梓觉得,是亡母显灵,救了自己。这里要交代一下,梓的母亲原是艺伎,而且生在天神神社下面的低洼地带。 。。
汤岛之恋(10)
光阴荏苒,但听说那棵柳,这棵松,以及澡堂子,无不是多年前就有的。如今,周围的女孩儿们仍聚在庙门前嬉戏着,还唱拍球小调儿。房檐、屋脊、土壤的颜色都依然如故。由于恋母心切,每见一座房子,梓就不禁产生幻想,寻思莫非那就是从前母亲住过的地方。关于暂时寄居的那座古老的破房,他也想入非非,把它当成栩栩如生地描摹出来的幻象。他浮想联翩,不知怎的,只觉得蝶吉活脱儿就像是他的亡母年轻的时候。在饼干店里和她擦身而过之际,他也感到母亲就是这么长大的,在她这个年龄上,也在此地干过这样的营生。恍惚间,仿佛前一个世纪的活生生的幻灯片在眼前重演。
梓大学毕业后,由比他大两岁的龙子,也就是那位写法文信的小姐,接去做了乘龙快婿,遂继承了子爵家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