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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样温存,走得象风一样快。呀!真的,不应当骑在它的背上。它不愿意当坐骑。各有各的志愿。拉车,可以,骑,不行;我们应当相信它对自己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它能跑这段路吗?”
“您那二十法里,一路小跑,不到八个钟头便到了。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请说。”
“第一,您一定要让它在半路上吐一个钟头的气;它得吃东西,它吃东西时,还要有人在旁边看顾,免得客栈里的佣人偷它的荞麦;因为我留心过,客栈里那些佣人吞没了的荞麦比马吃下去的还多。”
“一定会有人看守。”
“第二??车子是给市长先生本人坐吗?”
“是的。”
“市长先生能驾车吗?”
“能。”
“那么,市长先生不能带人同行,也不能带行李,免得马受累。”
“同意。”
“但是市长先生既不带人,那就非自己看守荞麦不可埃”“说到做到。”
“我每天要三十法郎。停着不走的日子也一样算。少一文都不行,并且牲口的食料也归市长先生出。”
马德兰先生从他的钱包里拿出三个拿破仑放在桌子上。“这儿先付两天。”
“第四,走这样的路程,篷车太重了,马吃不消。市长先生必须同意,用我的那辆小车上路。”
“我同意。”
“轻是轻的,但是敞篷的呢?”
“我不在乎。”
“市长先生考虑过没有?我们是在冬季里呀。”马德兰先生不作声。那佛兰德人接着又说:“市长先生想到过天气很冷吗?”
马德兰先生仍不开口。斯戈弗莱尔接着说:“又想到过天可能会下雨吗?”马德兰先生抬起头来说:“这小车和马在明天早晨四点半钟一定要在我的门口等。”“听见了,市长先生,”斯戈弗莱尔回答,边用他大拇指的指甲刮着桌面上的一个迹印,边以佛兰德人最善于混在他们狡猾里的那种漠不关心的神气说:“我现在才想到一件事。市长先生没有告诉我要到什么地方去。市长先生到什么地方去呢?”从交谈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到过别的事,但是他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不敢问。
“您的马前腿得力吗?”马德兰先生说。
“得力,市长先生。在下坡时,您稍微勒住它一下。您去的地方有许多坡吗?”
“不要忘记明天早晨准四点半钟在我的门口等。”马德兰先生回答说。
于是他出去了。那佛兰德人,正象他自己在过了些时间讲的,“傻得和畜牲似的”楞住了。市长先生走后两三分钟,那扇门又开了,进来的仍是市长先生。他仍旧是那种心情紊乱而力持镇静的神气。
“斯戈弗莱尔师父,”他说,“您租给我的那匹马和那辆车子,您估计值多少钱呢,车子带马的话?”
“马带车子,市长先生。”那佛兰德人呵呵大笑地说。“好吧。值多少钱呢?”
“难道市长先生想买我的车和马吗?”
“不买。但是我要让您有种担保,以备万一有危险。我回来时,您把钱还我就是了。依您估价车和马值多少钱呢?”
“五百法郎,市长先生。”
“这就是。”放了一张销票在桌子上,马德兰先生走了,这次却没有再回头。斯戈弗莱尔深悔没有说一千法郎。虽然实际上,那匹马和那辆车子总共不过值三百法郎。佛兰德人把他的妻子叫来,又把经过告诉了她。市长先生可能到什么鬼地方去呢?他们猜测起来。“他要去巴黎。”那妇人说。“我想不是的。”丈夫说。马德兰先生把写了数字的那张纸忘在壁炉上了。那佛兰德人把那张纸拿来研究。“五,六,八又二分之一?这应该是记各站间的里程的。”他转身向着他的妻。“我找出来了。”“怎样呢?”“从此地到爱司丹五法里,从爱司丹到圣波尔六法里,从圣波尔到阿拉斯八 法里半。他去阿拉斯。”
这时,马德兰先生已经到了家。他从斯戈弗莱尔师父家回去时,走了一条最长的路,仿佛那神甫住宅的大门对他是一种诱惑,因而要避开它一样。他上楼到了自己屋子里,关上房门,那是件最简单不过的事,因为他平日素来乐于早睡。马德兰先生唯一的女仆便是这工厂的门房,当晚,她看见他的灯在八点半钟便熄了,出纳员回厂,她把这情形告诉他说:“难道市长先生生病了吗?我觉得他的神色有点不对。”那出纳员恰恰住在马德兰先生下面的房间里。他丝毫没有注意那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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