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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从袖子里掏出来的钱,都是从他那抠出来的。哦,现在他清醒了,不被她摆布了,她就想带着钱带着狼崽子溜之大吉。想得美。作者有话要说:顾星河:我不仅想得美我还长得美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跟嘉宁公主说的。胆小如嘉宁公主,若是知道了这些事,怕是要吓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嘉宁公主什么都好,只是一点不好——胆子委实太小。他渐渐长大,不是没有怀疑过父兄当年战死的蹊跷,把这话告诉嘉宁公主时,嘉宁公主惊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下来。嘉宁公主偏过脸,摇曳的烛光映在她脸上,将她精致的小脸衬得苍白如纸:“是谁是谁要害秦家?”自那以后,他便不说一些让她担心害怕的事情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帝王恩宠,他与她相依为命数十年,对她的状况再了解不过。更何况,被一个狼崽子占了身体这种事情,荒谬得很,他纵然说了,嘉宁公主也不一定相信。不如不说。晨光穿过窗台,变得斑驳而细碎,秦衍抿了口参茶,声音清冷:“她不想做我的侍妾?”“也好。”参茶后味带着点苦,秦衍放下了杯子。无论喝了多少次,他还是不习惯这种味道。秦衍眉间轻蹙,道:“偏殿收拾出来,把她养在里面。”没有弄清他和狼崽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他不能放她走。嘉宁公主看了一眼秦衍,道:“没名没分地养在偏殿?”若是之前没有传出她有意让顾星河做秦衍的侍妾还好,养一个侍女在偏殿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偏偏,顾星河要成为秦衍侍妾的消息传得满天飞,这种情况下,再把顾星河养在偏殿,就非常不合适了。同为公主,华阳公主的府邸离嘉宁公主的府邸并不算远。坐上凤撵,从府邸出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罢了。但华阳公主今日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浩浩荡荡的侍卫开道,一箱箱贺新禧的礼品,还有貌美的小侍女边走边撒喜钱。行人们乐得看热闹,交头接耳说着这是什么事,值得弄这么大的阵仗。便有人在人群道,说九王世子喜得佳人,由嘉宁公主做主过了明路,成了世子爷的侍妾。这是华阳公主恭喜九王世子的。行人艳羡的目光变了味——哦,那个病病歪歪被人说是活不到弱冠之年的秦观止啊。这是多缺钱的人家,才会往他房里送女人啊,不怕刚嫁过去就守寡吗?说话的人又道:“不知道呢,据说姓顾,叫什么星河。”“唷,跟顾相爷一个姓呢,该不会是顾相爷的——”“可拉倒吧,你不要脸顾相爷还要脸呢。顾相爷那般清贵的人家,才不会干出这种缺德事呢!再说了,顾相爷已经是丞相了,还用得着巴结世子爷?”“那可说不定。等世子爷加了冠,袭了王位,就有上打昏君、下诛佞臣的权利了,皇帝老子见了他都要软三分,更别提顾相了。”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凤撵里的华阳公主嘴角微翘。阳春三月的季节,清凉与温暖并存,华阳公主手指拨弄着怀里的小暖炉,道:“昨夜的那个人,想要什么位置来着?”侍女挑弄着熏香,回答着华阳公主的话。华阳公主听后点点头,道:“唔,活儿不错,可以给他。”多年前的那场远嫁蛮夷,换来了宣平帝如今的皇位,多年以后,宣平帝对她极是宠信,对于她的要求,从来没有不应允的。她最开始养面首时,不是没有遭受过御史的弹劾,说她实乃天家的耻辱。宣平帝看了奏折之后,把她叫进皇城问话,她慢悠悠地抿着茶,待喝足了茶,才抬眉看宣平帝,道:“我与陛下,同出先帝。陛下坐拥万里江山,享佳丽三千,我却远嫁蛮荒,受尽风刀霜剑。”“世间之事,竟不公至斯。”宣平帝听完她的话,半晌无语。后来从天家暗卫七杀营里选了数十位俊俏少年,送到了她的府邸。再后来,御史们弹劾她荒淫乱政的奏章,宣平帝看也不看便丢在一角。世人说她淫乱,说她是大夏的耻辱,可宣平帝宠她,她要什么宣平帝就给什么。世间男儿还少有痴情种,跪在她群下的多不胜数。能把她伺候得高兴了,她就给他想要的位置,不喜欢了,一脚踢开就是了。左右她是嫁过蛮夷的人,早就声名狼藉了,无论做什么,世人都不会高看她一眼。既然如此,还不如别委屈自己了,索性遂心而过。侍女仍调着香,对于华阳公主直白的评价见怪不怪,只是道:“这可是连跳三级,怕是相爷那里会不依。”华阳公主讥笑:“他还有心情不依?后院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如今本宫再添上一把火,你说,他会不会连上朝的心思都没了?”华阳公主的凤撵绕城一圈又一圈,就差敲锣打鼓告诉天启城的人,秦衍新纳了个侍妾,名叫顾星河。再又饶了一圈后,华阳公主终于来到了嘉宁公主的府门前。不等侍卫们去通知嘉宁公主,李夜城下了马,漠然道:“无需打扰姑姑。”两位公主的关系一向颇好,再瞧瞧华阳公主带的东西,是恭贺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