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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衣襟央求道,“马大哥,找个机会帮兄弟问问大帅,兄弟的命好不好?”
马盛治冷笑一声:“人家算你还有几年阳寿呢!真想剿你,十个脑袋也落地了。”
陆阿宋细细咀嚼苏元春说过的话,又渐渐皱起眉头。
马盛治曾经征求过他的意见,想让他带着手下兄弟以工匠的身份化名到南关炮台工地做工,别再干这种担惊受怕的绿林响马营生。可是弟兄们散漫惯了,平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哪里做得惯这种扛石头上山的苦力活?
第七十三章 儒将风度
苏元春久久地望着白玉洞里那块酷似大象的钟乳石出神,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也见过这样一块石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真是岁月不饶人哪,还不到五十岁,不单体力不如从前,连记性也差了许多。
建设大连城的同时,他发动官绅部将捐款对白玉洞进行装修,装璜得焕然一新,更将外洞顶部的小石龛改建成密室,取名“云阁”,权当自己的书房、卧室和军机要地。洞外石垒密布,戒备森严,洞里则清静幽雅,摩崖石刻随处可见。
德仔已备好文房四宝,苏元春对着铺好的宣纸闭上眼睛静了一阵,才开始下笔。德仔感到好笑:不就是写几个字让人刻到石头上吗?也弄得神秘兮兮,和尚打坐似的。
想归想,德仔一直没有吱声,站在旁边静静伺候,大帅写字时需要安静,忍不住咳嗽一声也会招骂。大帅不但会看相、看风水,字也写得特棒,洞里很多字都是他亲手写的,什么“福禄寿”呀,“又一蓬莱”呀,等等等等。连夫人也说,白玉洞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成了神仙住的地方。
不消片刻,几个真书大字跃然纸上:“一大垒城”。
见苏元春气沉丹田般长嘘了一口气,德仔才敢说话:“小人说得不错吧,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来了就不想回去。现在倒好,大帅连家都搬到洞里来了。”
“多嘴!”苏元春嗔骂一句,意犹未尽地说,“再给我换张纸。”然后走出洞口站在阅武亭前,默默眺望正在演兵场上训练的士兵们。赴边以后一直忙碌,很久没有写诗了,他觉得有点技痒难禁。
德仔换了张宣纸在桌面铺好。苏元春走回山洞,拿起笔斟酌片刻,一气呵成一首咏大连城的七律诗:
天生重镇筑连城,腹内深藏十万兵;
远眺敌楼烽火靖,新开帅府将星明;
穷边自此为根本,化外何能再抗衡;
玉洞绿泉军敛足,流传四海永扬名。
“好一个‘腹内深藏十万兵’!大帅吟诗写字也同打仗一般,气冲霄汉,志贯长虹。”赵荣正在身后连声赞叹。苏元春抬头一看,赵荣正携夫人、小荔由赵琴、华小榄等人陪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大连城要塞前后建了三年,终于竣工,他多次邀请赵荣正一家前来作客,今天终于成行。
苏元春谦逊道:“久不作诗了,有感而发胡诌几句,自得其乐而已。不想纪常兄悄悄进来,倒成班门弄斧了。”
蔡希邠恭维道:“大帅只是胡诌便达到如此境界,卑职恐怕再练十年也难望大帅的项背。”
华小榄笑道:“说起大帅作诗,还有一段逸事呢。还在湖南时,有一年大帅到四川考察,当地官绅设宴接风,席间几位腐儒趁着酒兴即席赋诗,诗中隐含讥讽大帅不过一介武夫、不谙风雅的意思,末了请大帅也即兴吟哦。大帅知道那些人想看他的洋相,拿起笔三下两下就写了一首。几位文绅看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从此对大帅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小觑。”
蔡希邠感兴趣地问:“哦,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那首诗写得好,在下至今还能背得下来。”华小榄一字一句地背起苏元春当年写下的即席诗:
早习弓刀未习书,诸君席上命留题。
朝中爵禄人共享,塞外烽烟我独知。
剪发续绳牵战马,扯衣引线补旌旗。
貔貅百万临城下,未见先生一首诗。
“‘……剪发续绳牵战马,扯衣引线补旌旗……’直抒胸臆,气势非凡,字句精练,立意更是高深:不写炮火纷飞血流成河,只用平平淡淡的十来个字,便把将士卫国戍边的艰辛刻画得入木三分。只是……”赵荣正轻声诵了一遍,忍不住笑起来,“只是骂人刻薄了些。”
苏元春笑道:“是那些穷酸秀才自找!谁让他们先写诗挖苦我?文功名是功名,武功名也是功名,凭什么看不起人?”
赵小荔又一次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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