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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敌人,何必要这样跟人家兜圈子呢?想到这里,他倒急于要打开闷葫芦了。于是就慨然承认说:“真是位了不起的女英雄!你说得一点儿不错,我的绳鞭正是出于你所说者所传授。”
俞姑又跨前半步问:“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
不待回话,姬澄的脸先涨红了。父亲行为之不端,真使他不愿意承认这段血缘关系,不过面对此问话,当讲还是得讲。他吞吐了一会儿,然后说:“是什么人?嗯,我和他是一家子。”俞姑见说又问:“噢,是这样么?那我再问你一句,姬九常有个叫小澄子的儿子,年龄大概和你相仿,该不会就是你吧?”姬澄顿时两颊绯红,呐呐地说,“实不相瞒,嗯,我就是……”
“你就是小澄子?你就是被叫成‘鹰眼神弹子’的姬澄?”俞姑欢快地问。
“和这位老爷子沾亲带故又有什么荣幸?我可不想当什么冒牌货!”姬澄笑着,并作了个揖说。
俞姑又跨前半步,几乎和姬澄贴面而立。她亲昵地拉起姬澄的手,像个长者般地爱抚着说:“怪不得有那么好的身手!听说你离家走了出来,有这回事儿吧?嗳,爷儿俩怎么会碰得那般僵?!”
见她亲昵又含点儿埋怨的相问,姬澄腼腆地说:“这,可真是一言难尽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想到既然这位女郎对他家中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肯定有什么密切的过往。于是就不再加掩饰地说:“在我小时候,他亲自教我读过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那《后出师表》的开头一句话是怎说的?唉,我能在这个家呆下去吗?”俞姑赞许地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可别那么说,我看九常那位老哥儿还不至于落到认贼作父的程度,也许另有隐情。不过你小小年纪有那样的烈性、那样的志气,也真叫人喜欢。嗳,实在难得!瞧我,只顾自说着,也忘了给大家引见引见。来来来,都不是外人,套句俗话说,叫做‘不打不相识’,也可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撞了自家人’。嘿,哈哈!”说罢,俞姑豪爽地扬声大笑。
众义士闻说都蜂涌上来,打恭的打恭,作揖的作揖,一时间像故友重逢,说不尽的亲热劲儿。
青霜剑客薛枫喜孜孜地走过来,伸手拍拍姬澄的肩膀说:“姬老弟,你那手绳鞭可真帅!舞得活,运得灵,打得准,能发能收,实在得心应手,确是不同凡响!佩服佩服!”姬澄紧忙谦逊说:“兄长你的青霜剑可真饱了我的眼福了。想当年张旭看公孙大娘舞剑,书法艺术大为长进。
今日得睹兄长神妙的剑术,小弟我也得益匪浅哪!”说着,彼此携手纵声大笑起来。
俞姑领了姬澄,大伙儿左右簇拥着,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屋里。
这地室是特殊的所在,很少有外人来访。姬澄的到来,使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怀有“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喜悦。姬澄听见此女郎对他父亲是以“九常哥”相称,虽感她的年岁不甚相符,也就恭敬地尊称一声“姑姑”。俞姑也当之无愧地领了这个称呼。
这时,酒筵已经开了上来,大伙儿纷纷入席,边说边谈边纵笑,更增添了融洽喜盈的气氛。
酒过三巡,俞姑又关切地埋怨说:“你呀,也真冒失,竟为偷看偷听而走了神,刚才差点儿叫我伤了你,你看----”说着,手指姬澄的毡帽。
姬澄随着她的手指把毡帽摘下一看,但见帽檐上穿透了四个小孔,不觉暗自心惊。他知道,这是刚才被俞姑打出的暗器所射破的,幸亏他反应敏捷,手脚利索,否则,其后果就难讲了。
“姑姑,你使的暗器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出手那般快?”姬澄好奇地问。
“暗器?”俞姑淡淡一笑。“你不是打得一手好弹子么?你倒说说看,我用的是什么暗器?”姬澄还真的在思索着,猜测着,可是他看见座中人个个脸上都挂着调侃的微笑,这下可被蒙住了,只是惶惑地看着大家。坐在他边上的白面秀士纪兆兰扯了扯他的衣襟,指了指红木桌子的边缘,低声说:“我说小澄弟,你看那是什么?”姬澄跟着手指望过去,只见俞姑坐的位置前,那桌子边上有两个似刀削般的小缺口,不是旧痕而是新迹,起先还不甚解,当他再抬起头来看了看前面的方向----这不正是他蹲在窗外的方位吗?这下可恍然大悟,他不禁惊服地半站起身来对俞姑说:“啊,姑姑的暗器,原来是……”俞姑莞尔一笑,点点头:“我一走进屋子就发现窗外有人,可我纳闷了,这个所在怎么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呢?所以我不想马上惊动窗外客,可是见此人肆无忌惮地一直想偷看偷听下去,如不略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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