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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却扬了扬聘礼单子不疾不徐地说道:“五万两的聘银是少了些,毕竟我是嫡长子,聘银多一些是应该的。”
这份聘礼单子看着花团锦簇,实则价值并不高,像铺子,东大街上的能和西大街上的一样吗?还有庄子,田地肥沃程度能相同吗?还有那珠宝金银首饰头面,能做手脚的地方就更多了。
要是以前,徐佑可能真被蒙过去了。现在就不能了,实在是从下定决心娶沈薇的那天起他就琢磨聘礼的事了,他不懂不要紧,他身边总有人懂吧。徐佑拿出做学问的劲头来研究聘礼,晋王妃还能蒙得了他吗?
徐佑一说聘银少了,晋王妃还没说话,晋王爷就不高兴了,“怎么少了?你们三兄弟都是一样,虽然你是嫡长子,你二弟还是世子呢。”
徐佑直视着晋王爷的眼睛,嘴角勾了起来,“二弟的世子之位怎么来的父王您不是最清楚不过吗?既然世子就能高众兄弟一头,那怎么三弟和二弟怎么又是一样呢?”
那眼底清楚的嘲讽让晋王爷脸色一红,不自在地道:“你二弟的世子之位不是你主动想让的吗?你身体不好,怎能承担起王府世子的职责?你二弟这也是为你分忧。”除了开始的尴尬,晋王爷越说越顺溜,一副全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徐佑眼底的嘲讽更盛了,“儿子不主动想让您成天到皇伯父那哭诉去?”
大雍律法,王府世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他既是嫡又是长,世子之位板上钉钉应该落在他的头上,可父王一拖再拖迟迟不上折请立世子,还隔三差五就到皇伯父跟前哭诉,什么长子身体不好不能为他分忧,什么烨哥儿孝顺文韬武略,那意思打量谁不明白?
徐佑也是想落个清静,加之不想让皇伯父为难,这才把世子之位主动想让。而且他也有信心即便没有这个世子之位,凭着他的能力也能挣下一份家业。
晋王爷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怒道:“你这个逆子是什么意思?”成天黑着一张脸,跟别人都欠他似的,说出的话能噎死个人,能怪他不待见这个长子吗?
徐佑冷笑,“父王说儿子是何意?”还当他是那个垂髫小儿?
晋王妃一见两父子就要吵了起来,她心里的是很高兴的,怎奈争吵的内容和她亲儿的世子之位有关,她不得不做起和事老上前相劝,“王爷,您这是做什么?两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佑哥儿也别恼,咱们继续来说聘礼的事。依你看这聘银是少了?那添上多少合适?”
徐佑看向端庄贤惠的晋王妃,眼底闪过什么,“世子之位咱们先不说,儿子到底是嫡长子,这聘银至少要再加一万两。至于其他的儿子就不挑剔了,皇伯父也赏了儿子几个私房银子,儿子自个准备吧。”
像是又想起来似的,道:“儿子这有二弟和三弟的聘礼单子,父王不妨好生看看,到底和儿子的一样不一样,哦对了,光看还不行,也使人去打听打听这上头的铺子庄子每年收益相差多少。儿子虽不理俗事,这么点小事还是懂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晋王妃听的。
徐佑抬腿走了,晋王妃心里却有些忐忑,“王爷,佑哥儿这是何意?妾身怎么听不懂呢?”
晋王爷却盯着桌上的三份聘礼单子若有所思,嘴上敷衍道:“谁知道那臭小子什么意思?你不要管,就按他说的做吧,反正是他的婚事,丢人也是他丢人。”这当然是气话啦,儿子都丢人了,做老子的还有什么脸面。
晋王妃见晋王爷真的把三份聘礼单子收了起来,握着帕子的手不由紧了紧,心里更不安了。也暗暗后悔自己轻忽了,可谁能知道那目下无尘的大公子对经济俗事那么了解?
九月十八这一天,世子夫人许氏一早就忙活开了,整个侯府早就三天前就打扫得焕然一新,廊下悬挂着红绸和灯笼,连墙壁都新粉了一遍。下人们也都换上新衣,精神抖擞地忙前忙后。
“快,快,快,把这盆珊瑚摆在这里,这盆富贵满堂摆那边去,动作轻点,别出了纰漏。”许氏亲自上阵指挥。
晋王府那边早传过消息来了,说今天晋王妃和长公主都会过来,晋王妃那是薇姐儿未来婆婆,长公主那是除了进宫从不出府作客的,这么两尊大佛要来,这对侯府是多么大的荣耀,怎能不让许氏重视呢?
“夫人,夫人,来了,四姑爷下,下聘礼来了。”有下人跑得气喘吁吁来禀报。
许氏一惊,“怎么?咱们四姑爷也来了?”没听说徐大公子也要来的呀!
那下人猛咽了几口唾沫才把气喘匀,“回夫人,是咱们四姑爷亲自带人来下聘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