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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脸上不禁溢起笑容,将目光完全投向场上那一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双方却还未进得一球,大瑞再次紧张起来。这最后一局若能赢,那便是个平手,也并不太失国之颜面,然而要是输了,就是乌勒赢了。大瑞泱泱大国,如何丢得起这人?可眼见这一局都要结束了,严璟子楠他们的球却依然没有攻进乌勒球洞的趋势。
正当双方数着时间,几乎是算定了胜负时,场上却在最后一刻有了变数,严璟倾身挥出一杖,韩子楠接住,将球逼进了乌勒队球洞。
乌勒的另一位王爷,吉烈的叔叔敇那刚才还放松的脸上立刻便失了颜色,竟失手将面前的茶杯打翻在桌。当身旁随从急着替他扶茶杯,他只不过低头一瞬时,大瑞这边响起了热烈的欢呼之声。
眨眼的时间,竟是大瑞进了球,这一局,大瑞胜。
“丞相神勇之人!”百官座下一位武官起身大呼一声,虽他是严璟一党,虽朝中也有不少人反对严璟,然而此时却一同抛弃了党派之见,一起拍掌叫好。
乐清激动之下也站起身来,混在群臣中也喊了一声。严璟耳朵却贼灵光,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乐清顿时觉得窘迫不已,忙坐下了身来,瞧见身旁的南平,便也得意地哼了一声,如南平刚才一般神气活现。
南平面上挤出一丝不屑,争辩道:“若不是有子楠,这局也不一定赢吧。”
球洞旁边的小太监举起小红旗示得分,却是二比二平。这结果对大瑞来说虽不是最好,然经过前面惊险的激战,没输球大瑞已是很满意了,每人脸上都是愉悦之色。
乌勒却并不满意。以实力上来说,乌勒很显然是更胜大瑞一筹的,只是败在最后一刻的松懈,竟让大瑞取巧险胜。
乌勒人,向来好胜,敇那在众使臣的不平下起身离座,站到皇帝面前称比赛不得胜负实在无趣,并直言乌勒球手之技明显高于大瑞球手,最后一局的落败只是一时大意,若能再战一局,乌勒定然能夺冠。
敇那的话,完全没给皇帝说“不”的余地。本来皇帝是要以晚宴将至为由结束比赛的,没想到敇那却来了这样一句,他要是不加赛局,那便是承认大瑞球技不如乌勒,不敢应战了。不得已之下,皇帝点头,这一场马球赛再加一局。
这一局,不论时间,以一球定输赢。
乌勒又调整了队员,上场的十人皆是精锐之球手,吉烈坐于马上,一双眸子直直盯着严璟,微含笑意,似乎胜券在握,准备这一局大败严璟。
大瑞球手这一方,自然是全听严璟的号令,本以为他会齐聚好手上场,没想到他竟减少了人数,足足将队伍去掉了五人,只以包括他自己与韩子楠在内的五人队对乌勒十人之强队。
皇帝一时傻了眼,怯生生叫了声:“严爱卿”
严璟只是回过头来,说了声“皇上放心,臣定会尽力”便转身上马。
比赛开始,双方的神经再次绷紧。
这一场,才是真正的最后一局。乐清再将拽紧手,几乎将指甲掐进了肉里。在宫里长大,她也看过不少马球比寒,然而却从未像今天这样紧张过。知道乌勒人的球技精湛,知道吉烈此人虽是个人渣,却天公不长眼地练就了一身好球技,知道有史以来从未见过五人对十人的比赛,这一局双方力量实在悬殊,然而她却仍是隐隐存了一丝希望。
严璟,胜负几乎全决于他身上。
乐清前一刻还在紧张,下一刻,在场上骏马疾驰、双方球手交臂迭迹之时,境况却是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甫一开场,乌勒队便落了下风。刚才让大瑞忌惮的吉烈,刚才被后宫欢呼的韩子楠,一时湮灭了风采——只因这场上,有了一个严璟。
乐清大瞪了双目,身子微微离座,呆呆看着场上的情景。
马背上的严璟,身姿竟又是比上一局轻快了好几倍,侧身扬臂,重击轻勾,真真是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细尘随马足飞扬中,那一抹迅猛身姿忽隐忽现,在身后的金色阳光中,一时间光芒万丈。
群臣起身惊叹,皇帝喜极拍掌,后宫那一群女人更是连连惊呼。
乐清看着场上的人,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话:这是她乐清长公主的驸马,是她殷璃的丈夫。
他有着极其分明的五官轮廓,一对剑眉,一双深邃黑眸,高挺的鼻梁,清晰的唇线这样细细看着他,乐清突然想起好几次的红烛夜中,那唇曾炽热地吻着自己,贴于自己脸上、颈上脸悄悄变红,心似他额边垂下的发丝般迎风乱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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