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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味。他专门组织了一支由5人组成的售鸽队伍,既向县内外养殖场销售种鸽也向各国营饭店销售肉蛋。
钱钞被售鸽队伍大把大把地拿回来,但是不管这支队伍如何忙碌,养鸽场的鸽子数量仍然有增无减。与此同时,跃进对这群疯狂繁殖的白色精灵产生了难以割舍的喜恋情结,几乎使他陷入痴迷的地步。他耐心地在草地民捕捉各类昆虫,然后将它们散向鸽群,带着孩子气的笑脸看鸽子争食;他将刚刚破壳的幼鸽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里,一连几个小时看那皱巴巴的羽翼如何毛绒绒起来;他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看鸽子肆无忌惮地成双成对戏耍交配……
正当跃进沉迷于他的养鸽事业时,蛤蟆湾子大队第一生产队购回的三台抽水机安装在了草桥沟大坝内侧,三条水注通过粗大的橡胶皮管喷上坝地。而二队队长雨却被本队社员的埋怨声包围了。
他不得不做出一项亡羊补牢的决定:让全体社员扔下手头的所有活计,按照几个月前兆财提醒他的做法,用铁锹挖从草桥沟通往粮田的渠沟。与他们同步,几乎河海公社所有社员都在做着同样的努力,谁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喜人的庄稼枯萎而死。
河海乡的旱情,使公社党委书记曲建成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棵枯草的庄稼,脸色腊黄头发蓬乱。他安排公社干部外出大量购买柴油抽水机,每天一个人骑自行车指挥各大队挖渠浇地。每到一处,都用他自以为最有力煽动力的话向干活的社员喊话:“浇一块算一块,浇一棵算一棵,今冬不能闹饥荒了!”这话如重锤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对饥饿的恐惧迅速转化成了疯狂的力量,不管是烈日下还是只见星星闪烁的黑夜里,处处都是挥锨挖渠的强悍身影。
河父海母26(24)
尽管河海公社的数万名社员用他们惊人的创造力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挖掘出了总长达上千公里的沟渠,但大多数地块的庄稼还是没等到黄河水流来便干旱而死。
在蛤蟆湾子社员最初因庄稼叶稍的枯黄而心焦和慌乱的日子里,刘氏毫无觉察,她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新建的庭院——这个小小的天地里。
返回蛤蟆湾子后,她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大猫星还在东方眨眼时她便走进院子,小心翼翼地浇灌院子里的花草。这些花草都是河父海母之地随处可见的,但集中在这个农家院子里便别有一番情趣,为这个家庭增添了无限温馨。它们都是刘氏一棵棵从荒地里移栽过来的。
白天,她眯着眼睛看孩子们在院了里戏耍,一遍遍地叮嘱他们别踩毁坏花草。她浇灌花草的动作十分缓慢,水花落地的声音甚至比不上风吹草动。她在每个早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悄无声息,不仅每个房间里的大人小孩全无知觉,就连屋檐上的鸽子也没有觉察,等把所有花草浇完,东方刚刚破晓。二儿媳花为此在天亮开门时都有些手足无措。自过门那天起,她是全家最早起身的人,打扫院落,并坚持为刘氏倒尿盆。起初,她误会了婆婆的意思,把婆婆的早起理解成了对自己贪睡的提醒,可她无论怎样提前自己的起身时间,却总是落在婆婆后边。
邓家是全村早饭最早而又最晚的人家,因为这个家庭每天都做两次早饭:第一次由刘氏和两个儿媳共同完成,打发上工的劳力和上学的孩子;第二次由刘氏独自完成,为直到日出三竿才起身的孤老头祝发财准备。祝发财自洪灾出逃后一直与邓家人住在一起。返村后村支部书记鲍文化曾提议给他单独盖两间房子,将他定为大队的“五保户”。刘氏坚决反对:“这不行,他单独住死了也没人知道,再说,我又不上工,照顾得了他。”
她谢绝了大队给孤老头的粮油补贴。祝发财已衰老成了一个木偶,每天除了吃睡便是抱着“戏匣子”晒太阳。“戏匣子”很早以前已因为没有电池而没了声音,但他却紧紧将它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事实上,即使有声音祝发财也听不见了,平日刘氏与他的交流是打只有两个人才看懂的手势。刘氏的眼睛仍象先前一样有神,双手比以前更为灵巧,全家近二十口的被褥和衣服鞋子大多出自她手。周而复始的忙忙碌碌不仅没将身体拖垮,恰恰相反,她身体的硬朗丝毫不逊于随邓吉昌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她心却被一种无以明状的东西紧紧地抓着。
她在深夜的疲惫中刚刚熄灯,邓吉昌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间里。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旱烟,烟火在黑暗的房间里明灭。他一语不发,锁着的眉宇里有无限的心事。“和我说句话吧,发发牛脾气也行。”刘氏几近于哀求地说。
但邓吉昌却不理会,仍然默默无声息地吸烟。
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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