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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傅恒调集清军主力猛攻二十余日,炮击、火攻、挖地道爆破,各种战法都用上,就是拔不掉这颗钉子。因这一带成天烟雾缭绕,湿度很大,水土恶劣,清军特别是久居北方的满洲兵身体很不适应,官兵染上瘴疠之疾纷纷病倒,有的甚至一命呜呼。在疫病可怕袭击下,清军原有水陆军三万一千余人,死亡过半,遭受重创,仅幸存一万三千余人。
此时朝堂再次笼罩上一层低气压,大家都不敢多做言语,只怕说多错多。
这天,伊莎刚从外面回来,只见府上挂起了白灯笼,她吓了一跳,提起裙子就往主屋跑。还未踏进屋子,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啼哭声,伊莎深吸一口气,撩帘子进屋。傅夫人伏在案上哭得撕心裂肺,一旁的福康安也是一边劝慰着,一边拭泪。
伊莎哆嗦着问:“这是……”她问不下去,就怕听到她不愿听到的消息。
福康安咬着下唇,擦了眼泪道:“是大哥,他随军征战,却身染恶疾……他死得冤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伊莎呆愣着喃喃自语,倏地她又回过神来,“那阿玛呢……”
“据说阿玛也染上恶疾……”福康安不敢往下说,傅夫人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傅家的大公子本是云南总兵,伊莎入府时,他还在云南,所以从未见过。坦白说她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大哥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是想起义父傅恒也是一病不起,她就心如刀割。还有永宁呢?她简直不敢多想。
“万岁爷有什么旨意么?”她现在恨不得飞去云南,但更希望他们回来,现在就连主帅都病了,想必清军已经溃不成军。
“皇上闻讯大惊,已经谕令班师回朝……”
伊莎想起前几位败兵统帅的下场就当即一身冷汗,“会降罪么?”她倒是不怕自己会跟着受什么罪,最多就是被收回了封号。只是怕义父,忙碌一生,最终却是惨淡收场。
福安康苦苦一笑,“应该不会降重罪吧……碰巧缅甸方面也有罢兵乞和之意。皇上已经同意前方清军与缅方议和息战……”
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吧……虽然她很想去云南,不过如今看来,这个家更需要她。
傅府开始闭门谢客,上上下下都用白色布置起来,丧事并没有大操大办。毕竟傅家二老尚在,白发人送黑色人,总是让人伤感。
这桩白事从始至终伊莎都没有怎么哭过,下人们开始有些闲言碎语,说她毕竟是傅家的养女,说好听点是没心没肺,说难听了就是白眼狼。伊莎始终一笑置之,每天都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抽出来陪傅夫人。
只是傅夫人一直走不出来,傅家人丁并不兴旺,只有三子福安康是她亲生的,傅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傅恒早年的侍妾章真所生。章真走得早,临终将儿子托付给她,她的确也是视如己出。每每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断不了。伊莎也没有刻意地劝解,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拿着手帕为傅夫人拭泪。
终于有一天,傅夫人受不了了,拍下伊莎伸过来的手,厉声道:“我真想知道你长的什么心,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你不用每天都过来陪着我,想出去就出去!”
伊莎愣了一下,看来有下人在傅夫人跟前说什么了。人在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不过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总比整天以泪洗面的好。
伊莎收回了递手帕的手,沉声道:“我不知道是谁在您面前说什么了。但是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我不能也跟着哭,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坦白说我从没见过大哥,如果说我对他有什么很深的情意,那才是骗人的。我只是想着他是家里的长子,曾经有一座山的重担压在他的肩膀上——那是阿玛的厚望,弟弟们的榜样。可在康安的口中,我却感觉到他像一条河流,那么清澈和奔放……
于是我想象着,他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彩虹一般的声音……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也变得柔软……”
傅夫人开始忍不住抽泣,伊莎并没有立即递上帕子,只是继续用淡如细流的声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儿放不下,曾经的想念,那些人,那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掉。如果忘不掉就尽情地想念,想念那些曾经的喜怒哀乐,想念曾经一切的一切。总一天,大家都会释怀。谁也不会一辈子陪在谁的身边。我只希望我们都好好的,好好地过,好好地笑,好好地一辈子……”
伊莎站了起来,向前迈了几步,回过身看着傅夫人道:“我想大哥也希望您好好的,所以我想帮他完成这个心愿。但是现在我这样如果让您不开心……是我处理得不够好。我会回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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