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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它们惊叫着飞行在河边的草木和芦苇之间,寻找着可以避雨安身的地方。混乱之中,河岸的上空突然飞出几只蝙蝠,不知这几只蝙蝠是被闪电和雷声震撼的逃出了巢穴,还是它们被乌云遮住了天空迷惑了,而看错了时辰,这几只蝙蝠龇着小碎牙齿发出“吱吱”的尖叫声,在空中东一头西一头胡乱地飞行,它们的胡乱飞行和叫声似乎更增加了河岸边慌乱紧张的情绪。河上刚还有几只穿梭飞行捕食蚊虫的燕子,可这会儿,不知为什么燕子们突然放弃了捕食蚊虫的最佳时机,快速地扇动翅膀飞向了云天,眨眼间,燕子们娇小的身躯就飞驰在大片的乌云的之间。不知这几只燕子是不是一时不满乌云遮住了大地,还是它们试图去改变天象重置云天,这几只燕子竟以纤细的羽翼博击云雾,胆敢让脆弱的身躯行走在雷霆之间。
河边垂柳上那只唯一鸣叫的蝉,大概是被刚才那道闪电和隆隆的雷声惊吓得停止了烦人的鸣叫。这时透过稀疏的柳叶可以看见:这只蝉此刻一动不动地趴伏在柳树一根高高的枝杈上,似乎刚才的闪电和雷声并未撼动它高居树梢顶端的位置。这只蝉虽然高居树梢的头上,身披黑色的胄甲,翼翅光亮坚挺,而且它的钢爪已深深地抓进树皮之中,可是从它那两只突起朝天观看的小眼和失声不语的神态来看,它的内心一定是惶恐不安。因为今日它要再次面对天神的考问,由于它无法隐藏起它那钢针似的利嘴,也无以证实自己脱胎换骨后蜕去了寄生虫的本性。所以它这个不知忏悔的家伙,恐怕此时只得死死地趴在柳树枝上,瞪着两只朝天的小眼惊恐地注视着黑云笼罩的天空,等着待天庭的审判。由于蝶蛾的身体的娇小和软弱,它们十分惧怕暴雨的到来,所以它们不是闭翅曲腿隐匿在大片的树叶下面,就是用小爪抓住树皮倒悬在树枝下面,而且,几乎就在同时,这些蛾蝶们盘起了吸管的嘴低声祈祷神灵饶恕它们前世虫的罪恶,庇护它们今生这些弱小传播花粉的生灵。闷热潮湿的空气也使一些盘旋在水面上的蜻蜓感到飞行的困难,它们大都落了下来。这些蜻蜓们大概是河水上的精灵,它们一只只垂挂在芦苇叶子或灌木的枝条上,它们细小的毛爪而不时地在它们晃动的光头上擦来擦去。当人们看到蜻蜓们一个个在暴雨来临之前,还能表现出那擦头晃脑十分自在顽皮的模样,总是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此刻,看到它们挂在叶子和枝条上那副神气的样子,想必这些幼小的生灵一定不惧怕暴风雨的袭来,而是在考虑暴雨过后去巡游那一段河段,这大概是因为它们知道这只是它们短暂的生命之中所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这时草地上那些在花蕊上采蜜的蜂儿们扇动起潮湿的翅膀,准备带着刚踩集了那丁点儿的花粉还巢了。
这时河边开始起风了。这刚刚刮起的风只是带来了一点凉意,由于这阵风不大,所以这风一时刮不散,也缓解不了暴雨来临之前令人憋闷的空气。可是,刮过来的一阵凉风却使那几个趟水过河的孩子们感到惊恐万分,他们抬头一看:天空几乎都被乌云遮住了,天色变得完全阴暗下来。空中的乌云里又传来几声沉闷的雷声,可先前却看不见乌云里有任何闪电的亮光。看样子这老天在用雨水浇灌大地之前,一定还要保持天庭的神圣和庄严,所以才使用了上天这深沉的,具有威慑性的,却又威而不露的手段。这时天空中翻腾滚动的乌云不仅遮住了天空西北角上的最后一点亮光,也吞噬了大地上所有的光线,一会儿的功夫,午后的天竟然完全黑了下来。
志义和小六子刚趟水下河,突然看到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了,他们俩儿慌得一时不知往哪儿走,就大叫起来:“哎呀,不好啦!天黑啦!往哪儿走呀?”
彩凤就在他们前面,听到他们惊恐的喊声,回过头来对他们说道:“往前走呀。”
志义和小六子在黑暗中听见了彩凤说话声音的方向,他们这才顺着声音摸着黑,趟着水缓慢地向对岸走。
这时东南方向风声大作,黑暗中听得见一阵狂风呼啸着刮了过来。从这阵风那巨大的吼叫声音中就能判定:这阵狂风是一个性情十分暴虐猖獗的家伙。听得见那边树木“咔碴碴”折断的声音,惊得小村子里鸡鸣狗吠,接着,狂风强大的气旋又似乎恶意冲上了土路卷起尘土,夹带起地上的草根树叶,吹着所有的花草树木,朝着河边横扫过来。
忽然,一道巨亮的立闪电从云雾中通天立地的劈了下来。这道闪带着蓝色的火焰瞬间放射出极其强烈刺眼的光芒,但是,闪电的强光在天地间照射出的只是一个混沌浑浊的世界。就在这些孩子还没来的及相互呼唤时,突然就听见空中“轰隆、嘎啦”一声巨响,雷声近得就好像在孩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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