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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到,他对人要求很严格,做不到就走人,没有商量的地步。除了最开始的老员工,没几人能让他觉得不可替代,说实话,他就是这样一个任性又差劲的老板,极度会压榨员工,又用花言巧语叫人给他卖命,典型的资本主义作风。”
我:“……” 怨气好大。
“但是,菲尔德先生聪明,脑瓜子转得快,眼光很准也是事实。”布兰登没去看我的表情,反而继续说下去,这一次他的口吻正式很多,“他做的每件事到现在为止都很正确,提出每个要求都非常合理,在其他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实际上,菲尔德先生并不喜欢被人愚弄,尤其是被一些以为能愚弄他的人愚弄。顾先生,我不知道你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但菲尔德先生是个商人,WF是一家企业,我们追求利益,追求金钱,也许你觉得我们贪婪,但是我得说,我们的员工要吃饭,公司要生存,贪婪是必须的,在商场上,没有谁会是不计较付出的大善人。”
顾安宁的脸色本来已经不怎么好看,现在布兰登的那番话更让他觉得脸上难堪,他没有理会布兰登的话,反而抬头看着我,“林岳泽,你记不记得以前对我说,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去做。”
这是我离开华国前对他说的一句话,那时候我陈表示过我可以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当时顾安宁的表情并没有太当真,他觉得我没有什么是可以帮助他的,因为我的出身和地位,甚至还把这句话当做一个笑话来听。虽然教养让他不屑在当时对我有什么表示,可是我能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和厌恶。
我皱起眉,“安东尼奥。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布兰登讽刺的打断我的话,“菲尔德先生真的这样说过?”他轻轻曲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我闭嘴不要说话,“我想他那时候肯定是头脑不清楚,菲尔德先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不喜欢过脑子,为人又冲动急躁,或者顾先生难道觉得几年前的承诺现在还能算数?”
顾安宁这次终于看向他了,“温斯顿先生,你并不知道我们过去,请不要随便评论我和他之间的事。”
“实际上,我知道你和菲尔德先生发生的每件事,但这和我们谈判无关。”布兰登目光锐利,“我不仅知道你们的事情,我还知道他从没说过有你这个朋友,我听说阿方索先生的名字,蒂凡尼先生的名字,甚至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的爱德华多萨维林先生的名字。但是没听说顾先生您也在他的朋友名单里面,何况现在在我们为这次谈判坐在这里时,这时候说朋友是不是太迟了?”
顾安宁生气起来,“那么他招惹我的那些事,就这样算了吗?他害的我背井离乡来到纽约,一个人,之后又对我那么好,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他骗了我,就这么一笔带过吗?”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脱口而出,“喜欢时就百般讨好,不喜欢可以丢在一边不管不顾,谁给了他权利这么做,那是他欠我的!”
一片寂静。
我和布兰登一时都被顾安宁爆发出来的情绪怔住了。
一股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情在我心头回荡,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怅然若失,我忍不住去看顾安宁此刻的神情,我欠他的?原来这就是对方心里想的吗?
顾安宁面色苍白,自觉失言,却咬紧了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布兰登突然冷冰冰的说,“他不欠你什么,顾先生。”
停顿一下,让对方视线回到自己身上来,布兰登继续说,“当时的事我听林岳君先生说过,威廉之所以被送到美国,是因为你的父母想要把他丢进精神病院,我不明白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把一个健全人送进精神病院,难道你们还身处十七世纪的英国,觉得同性恋应该被绞死吗?请问他做了什么,他只不过追求你而已。你可以揍他,骂他,让他滚蛋。但是你们不可以限制一个人最基本的自由。”
“之后的事情就更清楚了,威廉不喜欢被家人在异国看管,自己离开是他的自由,他的失联引发一些列后果牵连到你,只能说是世事无常。而你说他欺骗你则是绝对无礼的指责,顾先生作为班奈特先生的侄子,威廉对你热情相待只是尽了地主之谊。他没透露身份是不想合作伙伴有什么龃龉,这样一想也没什么不对。”
布兰登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非常清晰有力,他这样平静的叙述,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尖锐,好像事实本该如此,本来我还因为顾安宁的话心里有些难过,现在忽然有点释然,能让布兰登这样为我说话,大概再多的指责也觉得无所谓了,因为就算我真的做了错事,在他眼里肯定也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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