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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八年,宋火龙所在的罐头厂扩大生产,需要招收一批新工人,宋火龙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了红香。他说:“这个机会不容易,我都给领导们说好了,领导不计较你的旧事,再说不会可以学,你可以从学徒做起。”令宋火龙失望的是,这个信息没给红香带来丝毫的高兴,红香冷漠如冰霜的表情使他又一次意识到,她根本不想工作。
宋火龙说:“你已经在家歇了八年了,也该出去做些事情了。”
红香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在灯下思索了一会儿后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赚钱,是你的累赘了?”
宋火龙点了一支烟,幽幽地说:“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红香说。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孩子长大了,你不能总呆在家里。”
“我呆在家里怎么了?我呆在家里又没多吃东西,你带回来的罐头我连尝都没尝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天晚上宋火龙和红香的斗嘴逐步升级,睡在奶奶房间的家惠能听到父母的争吵声从压抑到克制到最后的怒不可遏,她听见母亲拍着桌子对父亲说:“我吃的是自己的钱,我不亏欠你们宋家,一分也不欠。”
第二天家惠起床的时候,父亲已经到罐头厂上班去了,母亲一个人坐在光线暗淡的屋子里发呆,饭桌上是空的,由此可以判断父亲没吃早餐就早早上班去了。
家惠主动去厨房做了早餐,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动手做饭,在厨房的柜子里,她找到了米袋和一盘昨天吃剩的咸菜,她把咸菜放进锅里热上后,就到外面的台阶上淘米去了。早起巡逻的红袖章老太太看见七岁的家惠在淘米,就对家惠说:“姑娘,你妈妈呢?”
红香 第八章(6)
家惠说:“我妈妈头痛。”
两位红袖章老太太窃窃私语地走了,不过家惠还是听见了她们说的话:“这个女人的宝贝脑袋怎么总是痛?”家惠对着她们的背影的说:“我妈妈没有总是头痛,只是今天痛。”
这时鹿恩正刚好背着书包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他的样子让家惠觉得他还没睡醒似的,家惠敲着淘米的盆子对鹿恩正说:“你快迟到了。”鹿恩正回过头说:“没有,时间够着呢。你现在不坐在台阶上发呆了,改作在台阶上淘米了。”家惠噘起嘴巴说:“我妈头痛,所以我才做早餐。”
鹿恩正笑着跑开了。
家惠捧着淘米盆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母亲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家惠说:“米淘好了。”
红香却面无表情地说:“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家惠跨过门槛说:“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就和他说话?”红香板着脸说。
“他每天从我们家门前经过。”
“从门前经过你就和人家说话,你不害怕遇到的是坏人吗?你听好了,以后不准你再和他说话。”红香说着把米盆从家惠手里夺了过来,自己拿到厨房去了。家惠困惑不解地嗫嚅着嘴巴,思考着发自母亲的这一莫名其妙的指令。
红香一连三天都没做早餐,每个早晨家惠都能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堂屋下,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街道的青色石板。家惠从母亲的目光中看到了忧伤,那是真正的忧伤。从去年冬天开始,家惠已经越来越能体会到什么是忧伤了。每逢此时,家惠都会主动去厨房做一家人的早餐,红香并不阻拦她。红香对家惠说:“你长大了,你也该学会做家务了。”
第三天晚上,家惠听见母亲对父亲说:“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把我的所有钱都用在了你们宋家,现在你却叫我出去工作赚钱,我早就应该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过家惠没听到父亲的声音,她只听到父亲不断吞咽唾沫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的父母对话声让家惠隐隐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充满秘密的家庭,她不无大胆地推测,也许很久以前母亲是个有钱人,她把钱全部给了父亲。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想,母亲不会是有钱人的,即使是有钱人,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把钱给别人。在家惠的心里,母亲是个阴郁易怒但却精明有加的女人。
春天之末,水果街上的住户发现了另一个新现象,那就是,每逢中午和傍晚时分,都会有一种奇怪但却悦耳的声音从鹿家住的小院子传出来,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