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前尘幻象(第2/2 页)
个白瓷瓶塞出门,讪笑:“热酒我们都吃了,还剩这瓶最上品的没舍得烫,孝敬官爷了。”
校尉闻他身上酒气粗劣,见他又一副诚恳姿态往院里迎。
心里度神,迟疑片刻伸手接过。
校尉站台阶上抛起颠酒瓶,往鼻子下一绕,香气凌冽醇厚,一股烈性冲头,浑身跟着酒香开始犯馋。
他挑眉呷嘴,倒是没藏着掖着用粗制东西搪塞。
粗看院子雪迹,确实是从屋到院、到门前,没大面积撕扯挣扎异常痕迹。
脚前有几分凌乱,他忖目打量,月光映照雪地上的浮光,仰躺人形也没看出什么。
目光远去,又见眼院中一人搀扛另一人往屋子方向颠簸,那边屋门大敞,门槛仰着一手抱酒的人,身上薄雪盖了层,人醉得正香。
基本和他们方才所言不差,果真是醉酒闹出的动静。
酒香勾人,这校尉粗声高亮:“没事早说,害我一直警醒你们这处出事。今日宫宴本就全宫戒严。要再闹出假象惊着人,准没你们好果子吃!”
威吓声足,但细听下来却都是提点。
许襄君心下吁口气,肩胛都麻了,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紧张的。
“是是。”这灰蓝身影又将校尉生往院子迎。
许襄君掐眸,掌心愈发紧。
校尉摆手,制止了这人坚持不懈地牵带入院动作。
“走了,让他们小声别再瞎叫,不然把你们挨个捆起来丢雪里一并冻死倒省事。”威严中带着玩笑的恐吓,让人当不当真都不行。
这太监急忙伸手塞块银子,笑呵呵道:“新年图个吉祥,大哥莫要生气,我们这就关紧门,保准再没声音闹出去!”
那校尉往下睨,不动声色将银子收进袖中。
他抖抖身上锁子甲覆的雪,鳞甲片撞击的尖锐饱含肃杀气,“回去吧,你也新年上吉。”声音温和一分。
灰蓝身影往外几步又转头回来,风雪与门将那校尉、惊心隔绝在外。
合上门瞬间,许襄君松口气,肩胛摊垮,人顺着墙滑倒雪地里。
劫后余生抽走人浑身力气。
落锁这刻黎至也撑不住,同尸体一起摔进雪里,闷哼隔了半个院子她都听清了。
许襄君忙不迭从雪里爬起来,朝他跌撞。
伸出手还未扶上,黎至先一步抬臂挡开她动作。
他嗓子扯出苍白:“还请许小姐移步这腌臜地方,奚宫局不是贵人您该来的,此处脏了您的脚。”
赶来打算帮忙扶的太监听到这话直接僵住,看眼他们,身体识时务往后退,直直贴着墙站,顺带掩耳闭目,做个彻头彻尾的瞎子聋子。
“... ...”
许襄君怔在他凉薄疏离的腔里,嘴角僵硬地抽动,片刻从喉咙深处拖出声不可置信:“许小姐,贵人?”
两声破碎被雪吞没。
黎至这是在喊谁?
她么。
明白黎至意图,许襄君眼眶霎时溢满滚热,大颗大颗往下砸。
胸肺间气息被抽剥干净,身形登时踉跄摇晃,几近站不稳。
黎至不懈撑地想起身,却因下腹疼痛难忍,两腿硬撑不过再次狼狈摔进雪里。
他半身雪白显得几分滑稽,此刻黎至浑身清寂窘迫,全无方才那般果决沉稳与宠护她。
原因她再清楚不过。
许襄君不忍见他跌倒,本能又伸出手。
“奴才就是一阉人,万受不起贵人相扶,还劳许小姐识清奴才污秽身子。”黎至朝她跪下,五体伏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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