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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把盒子枪,紧紧跟在后面。金根姬本来不会用枪,土匪们只教了半天,她上能打只鸟,下能你打鸡。她带枪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好三太太的安全。
金根姬走出大院,凝视一下这座高大院落,那里面没有阳光,就象是走出了坟墓似的。她试图用这种行动,唤起心里某种特殊的,能够辨别人生方向的感情。但她没有体验到这种感情,只感到是被那一阵阵地恐惧紧紧包围着。
三位太太的贴身随扈——她做了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情,同时她的内心还是有许多的失望,因为眼前的一切毫无出奇之处。
天气是阴沉沉的,杜楼村到处是一遍凄凉,没有了生机,村前房后的大树没有了叶子,但树的心是痛的,挣扎着,努力着它坚挺笔直的躯干,被寒风给折断的树枝落了一地。
四位女人从村里走过时,惊得乌鸦四散,大树在空中摇曳,只有地上的叶子在风中飘起来,看一看她们一眼,并坚定的向四个女人点头示意。
乡场上空荡荡的阒无一人,金根姬小心翼翼地把大把盒子挂在围栏上。
大太太先骑自行车,大太太还没有骑上去,就栽了两跤,而且都是摔了个仰八叉,另外两位太太一直在笑,笑得前仰后合,一个笑得手捂嘴,另一个笑的擦鼻涕。胖乎乎的大太太不服,拍拍棉袄和棉裤上的灰尘,继续学骑自行车。到后来,自行车没有学会骑,自己先跌倒在地,自行车压在她的身上……
二太太是小脚,不敢骑自行车,三个女人鼓动她,谁劝她也不骑。
“怕栽跤,嫌丑,要是裤裆栽炸线了,可怎么办啊?羞死人了”
三太太敢骑,她让金根姬扶后座,在乡场上溜两圈,感到非常的潇洒,上自行车不太熟练,金根姬用两腿夹住后轮子,三太太才能上去。
……三个太太玩累了,坐在场边的麦糠堆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啦啦呱。金根姬没有闲着,开始自学,苦练,她进步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会骑了,而且还能绕到乡间的路上骑。
沿着杜楼村前后绕了几圈子。但是,在金根姬身上村民们感到某种危险。看到她骑一辆洋车子,独自一人从对面迎来,人们会这样说道:
“常有这样的坏蛋,腰间常挎着一把二十响的大把盒子枪,……得离她远一点,记住,她不带大把盒子过来,也是同样的可怕……”
在路上金根姬听到村民的责备声,这声音是从鄙夷地眼神里发出的。
村上的人都把她当成“东洋女人”,金根姬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人村民们恐惧的对象,但没有一只好奇的眼睛能够窥破她生活的底蕴,就连巨匪熊大杜家住的那一些佃户们,也都常在她面前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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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肉体炸弹(一)
她竭力想弄懂村民们正在议论什么,再说些什么。
也许,她是想有一天能够看到天堂,才肯喝下撕心裂肺的汤,又穿上那厚厚的伪装,这才变成今天这副“土匪”的摸样;她知道,自己曾经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而村里的人并不知道,她爬出坟墓的痛苦与忧伤。此时此刻,她多想接近村民,向人们倾吐衷肠。
可是,一种执拗的念头,使她无法将精神集中起来。来到叉路口,还没有拐弯,先栽了一摔跤。一霎时,她却产生一种错觉,旷野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那是妈妈的呼唤,但她耳边有一种更响亮地呼唤声,那是爸爸和弟弟妹妹的呼唤——突然间她站了起来,这呼唤并不要所有的人回应,而是单单要她来作答——可是,她已经没有声音了。
金根姬一腔热血沸腾起来了。认为自己好似一匹的逃窜野兽,穿过冬季一望无际的枯野,不论村庄,河流和集镇,都会一下子在她心里化为一片荒野,都不会阻挡她自由奔驰……然而,她又一次绝望了。自己朝那逃呢?她举目四望,看不到田野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恐怖,那里就会有残暴日本军人,有无耻中国的汉奸,还有活动猖獗的匪徒……
“小河啊!河水满了,可以行船;大树啊!春天来了,你会发芽;大地啊!春天来了,你会开花。我的春天啊!,你在哪啊!无论走到何处,都闻不是到春的气息——做慰安妇就没有春天,没有希望吗?……”
金根姬又一次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其实、那一跤摔得并不痛,可金根姬还是哭了起来。
……十天后,杨麻子带着几十名土匪退到杜楼村,看来是土匪们在宿县郊区附近,吃了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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