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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瑢天这才回过味儿来,不是孩子又夭折了吧?哎呦,我三哥这是什么命呦!
……
龚炎则径直回到府里,思婉给打帘子,一身寒气的进了屋,正巧登云端了药来,龚炎则伸手接过去道:“我来,你先下去吧。”
龚炎则将春晓扶在自己臂弯里,一口口把药给她喂下,放好药碗,又把她嘴角的药渍蘸干净,瞧着她寡淡的小脸儿就是一叹,想着自己确实有些日子不在,干脆把靴子蹬了,搂着人躺倒下来。
春晓与龚炎检早在自己之前认识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派出去打听的人说,‘两人原就见过几回面,大爷似承诺了什么,后头程氏的丫头来找过姑娘,又因着姑娘怀有身孕,便再没私下里见过。’虽是清清白白的,可他心里不泛酸是假,何况起初春晓身契到日子时,确实一心想要离开。
再有昨儿在灯市,这两人还来了一出‘俩俩相望’,他度量再大也要介怀了,难道真是因着自己在外头沾花惹草,春晓才始终不踏实与自己在一处?
这么想来倒有些眉目,庞胜雪与龚炎检都是不好应酬的,不过一个自视清高,一个怂蛋窝囊废,与自己做的事并不是一个路子。
龚炎则头疼的按了按脑瓜仁,可见人就是贱骨头,喜欢的偏偏是不得意自己的。
到了傍晚,龚炎则睡醒起来,见春晓还在睡便轻声喊她,春晓迷迷糊糊的把眼睛掀开一条缝,只说了句“不是你。”便又睡了。
龚炎则气乐了,“怎么就不是爷了?那是谁!”如今心里有根刺,总觉得春晓心里想着别人呢,气的甩手出了屋子。
后头登云听说来了几个出了五服的龚姓人,与三爷却是有联系的,三爷陪着用饭不回来吃了,她忙张罗了清淡的玉素粥,扶着瞌睡到不住点头的春晓吃了一碗,随后春晓又睡去了。
登云收拾了碗筷端出去,奇怪道:“怎么姑娘这样困倦?会不会是风寒严重呢。”
思华想起一件事,夕秋和思岚还在的时候,姑娘曾有过一睡不醒的经历,当时把三爷急的什么似的,这一回不会是又犯病了吧?可又一想以往犯病喂东西吃不下,方才姑娘才吃了粥,应该不是。
晚上三爷领着人出去办事没回来,转天还是没回府,第三天傍晚才见到人,一身的风尘,似去了远地儿,大房那头来打听,三爷道:“那几个出了五服的要去祖坟看一眼,爷带着他们连夜去的,又紧着回来,正要找你们老爷商量,这会儿天晚了,明儿再说。”
大房的小厮赶紧回去回话,龚炎则转过头来进屋洗漱,从净房出来,发梢还带着水呢,随口问一句,“你们姑娘睡的这样早,风寒好些了么?”
登云早就要回禀,只没见三爷得闲,这会儿忙道:“不是才睡,是一直没醒。”
龚炎则一听大惊失色,大步迈到里间的帐子前,把帐子掀开,就见春晓躺在里头安稳的睡着,面色倒也红润,不时的喏动唇角,似在吃什么美味,也像是要说什么。
龚炎则忙把耳朵凑过去,“什么,大声些。”
“滚……”
龚炎则愣了愣,又细细听了一阵,坐直身子,暴喝一声,“春晓,你给爷起来,起来说清楚,让谁滚呢?养肥你的胆子了!”
他这一声徒然而起,房檐都震下些浮尘来,几个丫头更是吓的一哆嗦,再看春晓目光迷茫的睁开眼睛,看了眼龚炎则就又合上了,嘴里又说了什么。
龚炎则暴怒时没听清,登云在一旁抖着嘴唇道:“姑娘似在说,原来如此……。”
在梦境,春晓惊慌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大约二十出头,穿一身藏青细布长衫,腰上束带,挂着一块瑞兽貔貅白玉佩,红玛瑙配鹅黄的穗子是满身上下唯一点睛之色。
他风尘仆仆从马上下来就朝春晓大步走来,不过春晓是离魂状态,他并不是冲她,而是她后头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身量娇小,体态略丰盈,团脸杏眼儿,微微一笑,嘴角有梨涡浅浅现出。
春晓犹如敷上了冰霜,又缠上了丝线,且乱且难受。
就见男子如同出鞘的剑一样带着锐气的眼神,在看见女子时柔情一笑,霎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他本就俊美非常,这一笑就是初夏的美景也失了颜色。
“梓蓉,怎么不在家里等我?”男子轻声唤过,便上前握住范梓蓉的手,范梓蓉微仰着脸儿,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如同晕染开的春水欲横泄而出,娇滴滴的应了声,“炎哥哥,我,我……有事情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