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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页半长的药单,心里便打个突。
到计价处,一位男天使按了一阵计算机,清晰地报给我:“两百八十六。”
我礼貌地向他一笑:“那算了,谢谢。”
到楼下的海王星辰买了一盒百服宁,打电话跟赵头儿请了假,我开始在家自我隔离。
谁知第二天一觉醒来,这场莫名其妙的病,已然痊愈。
我感慨自己的身体底子真是太好了。神清气爽地下楼买了菜包豆浆做早餐,吃饱喝足后无所事事,靠在床上拿起床边的书翻起来。
于是,那张一万日元的书签,又闯进我的视线。
在与我想象中的老年翟知今对视了半分钟后,我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这场病的来龙去脉。
翟知今就像一棵狗尾巴草,已经深深扎根于在我心田角落处的那块自留地里,在日晒雨淋中,他顽强地茁壮成长,不知不觉已经一人多高,根系在土壤里静静蔓延,与我的血脉连成一体。如今要将他连根拔起,自然难免一场伤筋动骨的病痛。
我把这张钞票用电费单的信封装起来,也塞进抽屉深处。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我正要打开MSN找苏一彦聊天,电话忽然响了。
接通电话,我便听见了苏一彦温柔的、让人安心的声音:“小京。”
我微笑道:“师兄,什么事儿非得打电话来啊?”该不会又是想听听我的声音吧?咔咔。
“小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事实证明,这个好消息造成的巨大影响,我一个人实在无法消化。
于是无奈之下,我找小皮出来,商量对策。
“他能转到社科院历史所做博士后?”小皮大声反问。
我点点头。
小皮呆了半晌,叹服道:“牛,太牛了,我早觉得他不是凡人。做学问做到这份儿上,夫复何求啊……”
我没说话,由得她自言自语。等她激动完了,突然想到了正题:“那你怎么办?”
我苦笑道:“找你出来不就是为这事儿嘛。”
小皮认真地考虑着:“异地?他博士后不知道几年能出站。再则你不是说过他和他前女友就是因为异地分开的吗?我看这条路悬。你去北京?那你就两条路:一,重新找工作。二,读研。”
我正沉吟着,小皮却已经接着道:“要说重新找工作……你这边工作干了也这么几年了,虽然职位没怎么升,但工资也涨了几回了,去北京从头开始,肯定有落差。要说读研,(霸*气*书*库。整*理*提*供)唉,现在硕士没用,像我这样能在二流学校教公共课算不错了,我们学校现在都只收博士。但读博一来辛苦,二来能不能顺利毕业也是个问题。”
我补充道:“而且我发现我工作了这么几年,基本已经无心向学了。”
小皮试探着问:“他愿不愿意放弃社科院,来中大教书?”
我笑着摇摇头:“他只问我愿不愿意去北京。他开玩笑说可以养我。”
小皮的眼中忽然寒光一闪,冷笑道:“怎么男人都是这德性,觉得女人为他牺牲小我是理所应当的。当年你为了介祖涛放弃考研离开北京,现在难道又要为了苏一彦放弃工作离开广州?小京,我劝你这次强硬一回,就跟他直说你不能放弃这边的工作,一定要他来中大教书,要不然就散伙。”
我笑:“这不无理取闹嘛。”
小皮恨声道:“就你明白事理!我还不是为了你,我是怕你到时候两头空。”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说得重了,打着哈哈道:“其实吧,我就是舍不得你。咱们本科班广州分舵就我和你俩人,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心里明白,小皮说的话完全正确。
当年我可以那么爽快地为了介祖涛放弃考研,只是凭着年轻时那种天真的冲动。
现年28岁的我,已经无法像当年一样,那样轻易地放弃对我而言重要的东西。
在公司,我尝试着向赵头儿打听:
“头儿,咱们公司有没有在北京设立办事处的计划?”
赵头儿的敏锐度大大超出我的预期:“怎么,你想去北京?”
我连忙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一个朋友也是搞建筑设计的,想在北京找工作。”
赵头儿笑了:“没有这个计划。现在这经济情况,谁敢盲目扩张?到处忙着减薪裁员。你朋友这会儿找工作?”
这话于我,真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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