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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她字字笃定;对于她,他也敢自信地回应。
这种你来我往,她喜欢,她很确定。
陆时寒嗯了声,再度动了下没有受伤的右手臂,去拿一旁扔在地面上的为新项目打磨了很久的剧本:“比起礼尚往来,陈述客观事实这条原则,我其实更坚持。”
陈述客观事实?
说她看上他是眼光好?
闻姜笑了下,闻言出手覆上陆时寒摸到剧本的手:“那我拭目以待。现在还要研究这个,这剧本是有多好看?”
陆时寒摇了下头:“不到成熟的那种程度,还在修改中。”
闻姜也没继续过问:“好,既然这样,那先看我。”
她至少好看。
闻姜将剧本抽走,搁置在她身侧,而后垂首低笑了声:“习惯吗?这么文静且开口就吐情话的我。我担心我明早醒来悔得不省人事,其实我一般情况下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最近反省了下我自己,觉得人还是不要一成不变。”
陆时寒身躯往后微缩,反问她:“你会吗?”
闻姜调侃自己:“不会。我有病其实不是一两天了,我在很多时候可能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后悔我是可能会后悔,但不至于到悔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我做什么,都不是一时冲动。”
她扫到陆时寒手臂上的绷带,又蹙了下眉:“我大概、应该、最好还是建议你去休息。”
闻姜的思路太过跳脱,陆时寒不知道该如何回馈。
他是有些疲惫,但并不想让这次对话,不想让眼前这种平和的氛围就此终结。
想到她此前说她自己善解人意,陆时寒一时想笑,见闻姜神色极为认真,又忍住,忍了下来:“相比休息,现在我更想聊下去。”
他们也算认识了很久。
当年两条生命线一时交汇,有过惊艳,中间两人陌路过着各自的人生,各自辗转颠沛流离,各自沧桑。遇到过别的人,没想过未来里还会再遇到对方,还有对方的一席之地。
一切来得都很突然,可来了之后又让人觉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是为你量身打造。
再度骤然相逢,你来我往屈指可数,但一直火花四射未曾停过。
有过怀疑,有过踟蹰,有过不确定,有过试探。
虽然说过一些让人心跳加快的话,但他们甚至不曾认真地彼此交心地正式谈过一次。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似乎才真正地走近彼此。
拖了很久才有这样的进展,可这一步迈了出去,任何时候都不会嫌晚。
闻姜轻飘飘“哦”了一声:“这就有些遗憾了,我们有分歧。现在相比聊下去,我更想你休息。”
她甚至继续剖白,眉梢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一丝魅惑迷离:“来日方长。”
她的眼神甚至在说:不一定非要聊啊,别人喜欢你也许是想和你柴米油盐酱醋茶,我要求低,哪怕和你眉来眼去也行。
闻姜的姿态不含羞怯之意,似乎她在说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陆时寒原本冷静地坐在她身侧,此刻有种蠢蠢欲动的,身体内某些一向安静理智的神经崩断的感觉。
他侧了侧身躯,视线停留在闻姜嫣红的唇上,他刚想低头咬住闻姜的唇角,闻姜突然向上探身,先一步吻住他。
这个吻蜻蜓点水,很淡,一触即分离。
可有两朵花悄悄在两人心底绽放。
*********
整夜两人同床共眠,安静地躺在各自那一半的床上。
陆时寒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闻姜近在咫尺的眉眼如画的脸。
他看了不过数秒,搁置在床畔柜子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为了不吵醒闻姜,陆时寒轻手轻脚下床,只手接听,穿过落地窗,走到露台。
来电的人,是此前随聂回离开n市出差的聂回的司机陈叔。
陈叔从来是执行聂回的命令,直入正题:“聂先生回来了。小陆,我们五分钟后就到你那里。”
还是聂回一贯的不解释不需要商议单独做决定的风格。
陆时寒想要抬手扶额,可残了一条的手臂让他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他回首扫了眼落地窗后闭阖的窗帘,想到窗帘后不远处的床上安睡的那个女人,对陈叔说:“陈叔,把电话给聂叔,我和他说。”
隔了三秒,声筒里传来聂回略显喑哑的声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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