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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凡严肃的说,“你可以怨我怪我,我绝无二话,但是说我不顾力乐死活就太过分了!”
“过分?!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人,是无辜的力乐!”她悲痛的低吼。“你知不知道那一刀……那一刀刺得有多深?!你知不知道当刀子抽出来的时候,力乐的血喷得有多高?!你知不知道……他是为我挡刀的,那一刀原本应该刺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因为那是我姓傅应该付出的代价,力乐他何其无辜?就只因为他倒楣被我爱上吗?”她痛哭失声。
傅昭凡在电话那端深深的叹息了。
“盈琇,我曾经叫力乐劝你接受保镖保护的。”
“你明明知道我排斥保镖!”
“所以我才叫力乐劝你,我本以为力乐开口,你绝对会答应。”
“他根本没有……”傅盈琇一顿,那天的对话突然跃进她的脑子里。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好。
你连什么事都还不知道,也许是会让你非常为难的事呢?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都会答应你。
傻瓜……
我才不傻。
她单手圈抱住自己,突然觉得很冷。
难道……难道那天他要她答应的事,就是请保镖的事?那他最后没说,是为了什么?
“大哥,力乐他……”她想到一个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让她痛入了骨髓!“他知道我曾经被保镖绑架过,知道我排斥保镖排斥得很严重吗?”严重到近乎病态了,几乎是知道对方的职业是保镖就觉得全身不舒服,无法接近。
“我请他说服你,当然会告诉他原因。”
傅盈琇沉默了,浑身不住地打颤。
又是她,又是因为她!
犹记得那天他那声“傻瓜”,带着心疼和怜惜,就因为她说不管任何事都会答应,所以反而让他决定不为难她了,是吗?
所以那天他就决定自己保护她了,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像只老母鸡般跟前跟后,不让她落单,是吗?
最后,他甚至以身为盾,替她挡刀!
她果然是个傻瓜!是大笨蛋!她根本蠢毙了!她最后竟然还自我陶醉的以为他要她答应的只是一个吻!
一个吻!
“盈琇,我知道你难过痛苦,你责怪任何人都情有可原,但是请你别太苛责祖母和父亲,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傅昭凡最后还是劝道。
“大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恨的人,是我自己。”她低哑的说,默默的阖上手机,关掉电源。
她恨自己!恨死自己了!
坐在手术室外头,仰头瞪着亮着的红灯,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如果她不要跑出来,他们现在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在享用力乐做的晚餐,而不是一个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一个在外面肝肠寸断。
所以她最恨的,是自己!
“总经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还带着些许虚弱的轻唤传来。
傅盈琇有些呆滞的慢慢转过头,看见坐在轮椅上、被印学皇推过来的宁恩筠。
“总经理,你没事吧?还好吗?”宁恩筠担忧地问,看见傅盈琇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迹,让人看了沭目惊心。
“宁秘书,你才刚生完孩子,应该在床上休息的。”傅盈琇哑声低喃,语调平板,毫无起伏。
“我没事,不过是生孩子,生出来就没事了。”宁秘书忍着下身隐隐的痛,伸出手握住傅盈琇的手,愧疚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宁恩筠!”印学皇终于出声。“你是傻了还是痴呆了?这种事是抢到有奖吗?根本和你无关好不好!”
“可是总经理是为了来看我,才会遇到那些人的啊!”宁恩筠说。
“印学皇,把宁秘书带走,不要期望我会费神安慰她。”她自己的愧疚已经很多了,没有精力再去接收宁秘书的,就像印学皇说的,事情和她无关,她要自揽责任是她的事,她没力气去安抚她。
博盈琇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视线回到红灯上头,他们还说了什么,是走了或是留下来,她都没去理会,就这样呆果的坐着,动也不动。
警察来了,问她很多问题,可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傅氏律师团的首席律师大概在第一时间就接到通知,专程搭直升机从台北赶下来,刚好即时赶上帮她应付警察,她也完全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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