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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洛衣眉目含笑,接过梨枝,拿起剪刀修剪起来,“后院人多些,热闹。”
舒云眉头皱的更深,“王妃,您该管管了。”
沉洛衣剪掉一节梨枝,“没必要。”举步走向窗边的桌几,将梨枝放进了长颈瓶里,继续修剪起来,“他院里有多少女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愿意带多少女人进来,又碍得着我什么事了。”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着那墙角的影子倏地一下消失掉,唇角不自觉的就提了起来。
舒云闻言更是满脸忧思,还欲再好好劝劝,舒樱就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沉洛衣修剪好了梨枝,转身问她们,“你们谁知道王爷领府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送的么?”
舒云闻言不禁心头一喜,张口就道:“是那太仆寺中的一个侍郎。”
沉洛衣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再说那搁在萃玉阁听墙角的人给顾烜原封不动的转述了沉洛衣一番话,又让顾烜冷了一张脸。
周正实际上挺闹不明白的,明明是自己不喜欢还讨厌的人,为什么王爷还能这样被她一番话影响心情,甚至让萃玉阁的下人去听王妃墙角。
“你不懂。”顾烜低着声音,清隽的脸上尽是沉意,“我与她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以前我有个什么事,她回回都能第一个注意到。”一顿,皱眉抬眼,“现在虽说我很讨厌她,但是她这种无视我的态度……实在是非常让人……”不痛快!
他话没说完,但是周正也已经明白了。
男人自尊心这玩意,他不喜欢沉洛衣没事,不给她好脸也没关系,但是一旦沉洛衣眼里没他,不再如以往一样关注他,他就感觉浑身不对劲。更何况这两位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顾烜对她有一定程度的感情与独占欲,虽说现在他讨厌她,但以往的那些感情还在隐隐作祟,似乎对沉洛衣如此转变感到身心不适。
说白了就是“我可以不喜欢你讨厌你,但是你必须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关注我才行!”
对于这种行为,一个字解释——“贱!”
当然周正可不敢这样说,于是就道:“王爷,您毕竟都那样落过王妃的脸面了,王妃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与其这样不好受,还不如什么都不去管来的舒服。”
听闻这话,顾烜盯了周正一会儿,敛着眉,问他:“你这意思是说我做的过了?”
周正摇了摇头,“小的没这么说。”
顾烜脸色纠结起来。
这些日子后院里虽说进了不少新人,但惧于沉洛衣的威仪,这些女人没一个敢生事的。最会闹事的云婵还在床上躺着,冯容怜有意挑拨绿欣,但次次不如意。薛长歌最近被沉洛衣施压几次,倒也老实了不少。
顾烜明知道自己会在沉洛衣那里遭受无视,还是会三天两头的往她那里跑一趟,府里都认为王妃这是得宠了。却那里知道这两人一起连话都不说一句,就算过夜,也是各睡各的。
但是顾烜就是会莫名其妙的往她那里去!
今日用过晚膳,顾烜带着周正去了萃玉阁,到了那里之后,就挥手让屋里侍候的人退下去了。
顾烜今日明显不对劲,他坐在那里,脸色拘谨,眼神闪躲不敢去瞧沉洛衣,吞咽了几口口水,嘴唇蠕动几次都无果而终,反倒脸色越来越红。
沉洛衣瞧他那拘谨纠结模样,便开口道:“王爷今日为何而来,是有什么要对臣妾说的么。”
顾烜闻言一愣,深吸了口气,方看着她说:“沉洛衣,我们好好谈谈吧。”
她微微挑眉,略带疑虑,“谈什么?”
“沉洛衣。”他道,眼神是少有的真挚,“我们好歹也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不是,我也是觉得现在我们这样……确也不是个样子。回回见面都跟仇人似得,怪累的慌的,你说是不是。”
闻言,沉洛衣唇角噙着一抹笑,用着略带嘲讽的声音对他道:“到底是王爷先不念情分的,臣妾又那里想闹到现在如此地步。”
顾烜听后不禁面色一变,有些心虚。
“咱们先别说这些了。”他垂了垂眼,复又抬起看向她,见她眼里满是疏离与不屑,直觉得刺得心里不舒服,可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难道努力反抗自己命运还错了不成?心里如此腹诽,嘴里却安抚她,“我到底年龄小不是,很多事都想不明白……我这些天想了许多,我确实做的不地道,害你伤心了,是我不对。”
“臣妾并未伤心。”她毫不在意,眼里笑意浮现,十足的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