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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语掉转头,直视卫庄,咄咄逼人,“你不说我也明白。那白芊红定是对你言道:派紫语混进桂陵城这么久,一块玉佩也没取到,眼看着跟路枕浪的约期只剩一半,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注:原文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三国时期的典故,出现在此处疑似作者的失误),到时若是城破,也不知上哪去寻紫语的尸首?还是趁她活着,先将玉佩带回以策万全。对不对?我说的没错吧。”卫庄面对几近疯狂的紫语,也不说话,算是默认。
“好。好。你倒好心。其实姑娘我用不着你的好心,你干脆说全了吧。白芊红她还说……她还说若是紫语能拿到其他的玉佩,这才有必要接她回来,要是拿不到……又何苦……何苦费心理她。”紫语瞧着文质彬彬的卫庄,见他手指上头有一道为闭血鸳鸯刀所伤的血色刀痕,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是你。”紫语向后退了几步,几乎跌倒,她扶着窗栏又道:“原来是你要娶我姐姐。卫大人,”紫语此时已冷静下来,一字一句有条不紊的对卫庄言道:“卫大人你可曾想过,白芊红连她自己的胞妹都能牺牲,何况是你?我告诉你,你如若娶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卫庄原本只是奉命来取玉佩,不料竟会有这一出。在卫庄心中,天下女人除端木蓉外,白芊红也好、紫语也罢,谁都没什么不同。自从白芊红在竹林中对自己表白之后,他便五味杂陈,好像有一颗石块压在了自己心上,但自己却懒得动手去将石头搬开。他又想起不久前在大营帅帐之中,白芊红取出秦王赐婚的诏书给自己看,她虽没多说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竟是硬逼着自己要娶她。“那时自己是何反应来着?”卫庄细细地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他只记得自己看过诏书、走出大营。那时白芊红是不是在身后叫唤自己?是不是又以自己望向端木蓉的眼神看着自己离去?卫庄摇了摇头,他想不太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早已死过两次。一次是在紫藤花下,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来接自己离去,旋又消失不见;另一次则是在这桂陵城中,端木蓉带着毛裘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人怎么能死了两次,却又偏偏还活着?”卫庄在心中哼了一声,苦笑不知不觉的浮现在他脸上。如今的自己只是个游魂罢了,魂魄剩得不多,只刚刚好够苟活在这世上而已。
紫语见卫庄神游天外,眼神涣散,自是不知卫庄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明白如今能救自己的只剩下卫庄了。紫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将高月身上还有一块白鱼玉坠的消息告诉卫庄,这原本是她最后的底牌,本来是不打算轻易泄露出去给鬼谷的人知道的,但事到如今,她已没了选择。“卫大人、卫大人,”紫语连声叫了几次,卫庄方回过神来。
紫语扑通一声在卫庄身前跪了下去,哀求道:“实不相瞒,这白鱼玉坠……除了我、端木老头、跟马少嬅身上有之外,那……那高月身上还有一块。只求卫大人行个方便,将高月身上的那块玉佩取来给我吧。”紫语这才一五一十的将高月如何便是颍川双侠亲生爱女的事,老实的告诉了卫庄,终了言道:“只要我有了高月手上那块玉佩,卫大人您也交了差,也保住了我的性命。求求卫大人了。不然……不然高石然定会杀了我的。”“高月。”卫庄跟着紫语重复念了一次道:“我明白了。”
卫庄从紫语那儿出来后,不多时便来到盖聂的住处。这倒也不是为了紫语、也不是为了夺取白鱼玉坠,其实打从他带高月翻入城中之后,已悄悄来看过她好几次了。卫庄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干么关心一个陌生少女,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担心她的意中人不理她?后来知道高月喜欢的人竟是荆天明之后,自己反而来得更加勤快?卫庄真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但几次出入桂陵,临走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来瞧上一眼。
这时荆天明为帮高月治病,正带着她在屋外练功。荆天明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权充宝剑,半点内力不用的帮高月喂招。原来当高月身体渐渐好转之后,便嫌进展太慢,不肯一个人乖乖练杳冥掌,硬是要拖着荆天明当对手。荆天明不忍拂逆,只要有空便陪着她练功。说是练功,但两人却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荆天明本就没有学到三式百步飞剑的要诀,加之对手又是高月,手中树枝递出来的招数,在卫庄眼中看来简直惨不忍睹;而高月所使的那套掌法招式虽然古怪,但卫庄根本无须从树上跳下去受她一拳一脚,也知道这女孩子的内力,只怕将将能用来拍蚊而已。卫庄看了一会儿着实看不下去,加上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干什么的,他足下一踏,便想转身离开。
卫庄这一脚刚好踏在大树的枯枝上头,喀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