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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这才勉强答应撤退,不然也许就真的逃不出那个秦淮镇了。回来之后,云碧又赶紧安排了唐梳桐为之治伤,唐梳桐当时正处于白日疯癫状态,给他胡乱捣腾了一阵,结果伤势越发重了起来,气得云碧扛着剑追了她三天三夜,扬言要一刀砍死她,好在她晚上恢复神医的智商后,又赶紧挽回了那个僵局,总算救了阿薇这小子一命。
漫天烟花光束冉冉未熄,祭祀的烟雾久久不散,雪公爵已经醉趴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桌侧搁着他的素琴,一弦一柱,尽数撩拨而断。锦绣的袍袖之下,他修长的手臂低垂着,中指指尖尚且凝固着一颗殷红的血滴,迟迟不肯落下。
“阿颜”他在睡梦中轻轻皱起了眉,表情毫无乖戾之色,像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睡得很不安稳。下一刻,语气却陡然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偏执的怨念,“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不多等等我?为何又要嫁给他!”
听到宿醉未醒的雪公爵那样模糊地呓语,正准备上去服侍主子的云岫跟云倪,顿时不约而同白了脸,怔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久,直到公爵不再说出那般真情流露的梦话时,她二人方才敢上前,以肩相撑,小心翼翼地扶他回房安睡。
羽樽走后,新的雪花傀儡,那个同样名唤阿祀的家伙,从花阴架下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落座之后,学着雪公爵之前饮酒的样子,深深地皱着眉,细斟慢酌。三杯落地,不禁脚底轻浮,眼泛桃花,云里雾里去了。
“原来他,竟然早已应了情劫么?”阿祀再也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看不出颜色的瞳孔里瞬间盛满了雪亮的光芒,低声切切,“那岂不是我要杀他的话,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酒有些冷了,堵在喉咙里像吞进了一把碎冰碴,他的笑声喑哑下去,与雪公爵一模一样的脸上绽放出异彩。
“阿祀?”突然间,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要杀谁?”
心底的秘密陡然被人洞穿,阿祀猛然回头,惊骇莫名地注视着那个走过来的女子。
神阑的额上包着一块二指宽的药用白纱,此际换了一件深褐色的披风,在云齐的搀扶下走近,坐到他对面。傀儡不言,闷头灌酒。
神阑回头对云齐道:“姐姐一夜未眠,着实辛苦,这会子天快亮了,祭祀烟花已经没什么看头,还不如早早回房休息一场呢,不然真要累坏身体了。”
云齐本想留下陪她,又感脚底虚浮,头晕眼花的,只得反复叮嘱几句,忧心忡忡地走了。
酒水倾倒入盏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间,空中“嘭”地一声巨响,最后一捆烟花炮竹新鲜出炉,七彩的尾巴拖着巨大的光焰直冲霄汉,在翻滚的热浪中撕开成千丝万缕,绿如苔藓,红若朱砂,交织着散落满天星辉。
神阑惊呼出声,指着烟花笑得迷离:“阿祀,别喝啦!你快看哪!”那欢呼雀跃的样子,俨然已经将自身的烦恼跟伤痛抛诸脑后。
“我是羽樽!”对面冷不丁传来闷闷地一句,没好气地挑眉,极其不悦地提醒。
神阑怔了一下,失笑:“你干嘛要冒充他呀?他有什么好的?装得冷冰冰的,心里的鬼主意比谁都泛滥成灾,你都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有多无礼嚣张呢。”
“你跟他倒是合得来,才认识这么几天就拿得准了!”阿祀蓦地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大笑,冷不防推翻桌上杯盏,气势汹汹地扭头即走。
神阑被他那副样子吓得不浅,杯内残酒泼出,溅了她一身。
与此同时,屋顶之上,箫声戛然而止,杜薇西收回自己散漫的目光,微微低首,稍显绫长的额发垂落眼前,很好地隐蔽了他眼底那一抹不为人知的神色。
这个叫阑的女孩,一颦一笑,总是让他莫名地想起一个人,虽然与之并无血缘关系,却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当初他在这片大陆上随风飘荡的时候,是她给了他名字,给了他笑容,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带在身边,让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这个人世间的温暖。
那个叫杜青青的女孩,当初也是这般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却差点颠覆了整个雪国朝堂,最终落得一个身死人手的结局。
他从她们两个人身上,看到了同样美丽而不祥的东西。
第三十四章 血祭(一)
更新时间2011…8…31 10:40:55 字数:3478
边疆战事日盛,雪公爵跟杜少将都外出将兵去了,阿薇自然是为了做个最好的监军,时刻盯着羽樽不要在外惹下更多的烂摊子,这么多年来,无论哪一场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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