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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弓之鸟,抱着他失而复得的亲生儿子。
“你别误会。”我将手放到他肩上,却换来他被电击一般剧烈的振颤,然后幅度不大地斜过身子,他躲开我的手。
“说了叫你别误会!”我在他面前蹲下,扳起他的头看他的眼睛,“你听我说,我跟刚才那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跟他说清楚的,但是还没来得及,我们——”
我忽然说不下去了,野人在等我,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黑眼球像戴了瞳孔放大片,甚至占据了白眼球的位置,他很专注,耐心地等我,我一直不说话,他一直等下去,但是我真的说不下去了,我觉得看着他的脸,心跳得好磨难,跳一下痛一下,跳一下痛一下,跳一下痛一下……
直到——
野人弯身,很仔细地,将旅行包放进我怀里,我是蹲着的姿势,他拿起我两手,让我将这个着力点在地上的旅行包环住抱好,然后他自己站起身,向门外走。
我顿时觉得不好,反应极快,还好没有像众多言情剧里演得那么迟钝,野人没走出门前,我已经不顾头晕目眩站起身,跑着去追。
然而我又猜错了,他不是要走,我想以他的为人,除非我赶他,他大概不会自己先离开。
即使我不知道这种信心来自哪里,我却知道,自己就是对他有信心。
他出门竟然是为了去厨房烧水——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他驾轻就熟用不属于本世纪的打火机点火,蹲在炉灶边,一点点地往灶内加干柴,他的每一个步骤有条不紊,他很有耐心,而且是一个做每件事都极为专注的人。
“你烧水干什么?”我站在门边问他。
他回过头,火在他脸边烧得狂妄炽热,慢慢伸出手,他指向角落边上摆放的木桶,原来是想烧洗澡水。
我弄明白了,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那我回屋等你去了。”像很自然地,我开口一句话,就是对他的支派使唤。
他再次回过头,向门边的我点头。
入浴服务
我的房间里,来回走,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野人在烧洗澡水,那他是烧给我的、还是烧给他自己的?
如果从经济效益考虑,其实最好两人洗一锅水,但我前脚才赶走了燕朝红,后脚就忙不迭地跟野人共浴,是不是太轻浮了一点?
不是轻釜—最后我无奈想,根本是水性杨花!
野人烧好水回来,摆木桶,提热水,提冷水,他来来回回忙乎了五六次,才终于将一切搞定。
而我,坐在床边,手不由自主攥着衣领,像一个即将被恶霸逼进洗澡盆的可怜女子。
野人站到我面前,我低着头看到他的脚,然后很不幸地,我再一次愣住了。
因为他的脚,很惨烈。
有多惨烈——我抱怨北宋卖鞋子的商人只顾赚钱、却不在鞋子质量上下功夫。野人脚上的那一双白布鞋,前端竟然全破了,露出脚趾,最过分的是,脚趾竟然也破了,流出不知道多少cc的血,把明明该是白色的布鞋,全染成了不知道什么颜色,又脏,又恐怖,又不堪入目。
“脚痛不痛?”我抓住野人的手,抬起头问他。
他静静摇头,然后转身指房间中央的大木桶,原来他真的是烧水给我洗澡。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野人便侧过脸,他想了想,又走向摆在墙角椅子上的旅行包。
他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内衣内裤,我吓一跳,竟然真的是我的?!
再看野人,不得不感叹,他翻旅行包的功夫,是一等一的高手!从牙刷、牙膏、洗发水……洁面乳、沐浴乳……到化妆水、精华、眼霜、面霜……整整一套,全部是照我平时拿来用的顺序,一样样,在木桶边的椅子上摆好。
我当然也很速度,脱衣服我最快,目前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但这条内裤,却使我彻底陷入两难。
话说这条内裤,我是该脱、还是不该脱?
如果我脱了,是摆在边上一会儿自己洗,还是扔给他,让他索性帮我连着衣服全都洗了?
以前我是怎么办的?野人身后,我已经再不怀疑,失忆的人是我,不是他认错人,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并且是一种达到男女关系程度的关系。
当野人将一切摆好,回过身,看到当真一~丝不挂的我,随即在原地怔了一秒,然后立刻转回头。
他不愿看我!这个念头让我觉得很不爽,往他身边走,路过他,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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