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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知她没有这个能耐,又揽起她的腰肢,飞身携她一同上了大梁。身法之舒展优雅,令人称奇。
到了梁上,他道了声:“你小心些。”便丢开了手臂。
雷霆俯在他身边,只觉心臆间莫名窃喜,支吾道:“我们。。。。。。还是不吵闹的时候好些。”
韩若壁专注地瞧着下面,没留意她的话,“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雷霆见他心不在此,换了个话题,问道:“小天师到底是何等角色?”
对这个问题,韩若壁显是有几分兴趣。他道:“不管是‘太玄天师’李自然,还是‘小天师’赵元节,都可算是‘白莲教’唐塞儿的徒子徒孙。”
雷霆点头道:“这个唐塞儿我倒是听说过的,神通极是了得,传言朝廷最后也没能把她拿下。”
原来,大明永乐年间,出了个女妖道唐塞儿。据传,她于山中偶得一石匣,内有兵书宝剑,研习之后通晓道术、兵法,自称‘佛母’,以传‘白莲教’为名,集合民众起事造反,最终被朝廷击溃,但唐塞儿本人却不知所踪。有一种说法是,唐塞儿被俘后,官兵为防其身藏法器,施展妖术,便将她剥光衣物,赤身*地锁于囚车中,运送上京,以便治罪,不想途中却被她劈碎枷锁,白日飞身,再寻不到了。
韩若壁点了点头道:“就是此人。”
雷霆噫嘘道:“你也很懂道术,那不是和他们一样,也是唐塞儿的徒子徒孙?”
韩若壁挑眉道:“莫乱说,和白莲教扯上关系搞不好是要杀头的。我可是玄门正宗出身,怎可与那些傍门左道相提并论。”
朝廷对白莲教余孽的惩治极重,抓到了就是凌迟、剥皮、腰斩处死,已有无数前车之鉴,即使是李自然和赵元节也不敢公然宣称自己是‘白莲教’一门。
雷霆道:“看样子,你瞧不上他们?”
韩若壁笑了一声,道:“瞧不上?象唐塞儿那样已是半仙级的妖物,我哪敢。只是道不同,互不相干,我修习的是玄门正宗,本就与他们不同。”
雷霆道:“玄门正宗?难道你是入山学道的道士?”
韩若壁沉吟了一下,道:“有人说过:‘学道深山空自老,留名千载不于身。’,这点我极赞同。在深山中学道,纵使功得圆满,不过飞身成仙,长生不死,却终逃不过漫漫无期的孤独、寂寞;而至于留名千载,又与此身何干?人寿终有限,不过百年而已,付尽此生,留的也只是身后之名,太不值得了。我向来实际得紧,学道和留名一样,都不适合我。”
雷霆想了想,越发不明白道:“这么说,你不是道士。可不是道士又怎能修习到玄门正宗的道术?从哪里学来的?”
韩若壁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你的问题好象太多了。”
雷霆见他不答,微愠道:“好,不问就不问!”
韩若壁竟然点头道:“最好。”
雷霆艴然不悦,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韩若壁只当没瞧见,而是把目光直射向下面的石门,警告道:“等下无论瞧见什么,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否则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明白吗?!”
她虽有怒气,表面逞强,但必竟对那些行妖作法的妖人还是颇为畏惧的,是以不至因此失了轻重,勉强点头应下了。
二人不再相谈,趴俯在大梁上,全神贯注地扫视着下面的一片火光和静悄悄的大寨。
这时,小天师的摇船已出了七里泽的迷雾,直奔前面的长洲而去。
顾鼎松喜道:“天师的法术果然了得,真的出了迷雾了!”
这次他是由衷地对小天师的道术心生佩服。
要知,顾鼎松因为剑法超绝,智慧过人,还曾在危机时救过宁王,是宁王十分看重之人,是以自视甚高。再者,一直以来,他对李自然和赵元节二人都不怎么待见,只当他们装神弄鬼得了宁王信任,才爬得如此之快。这次他同赵元节一起出行,宁王竟派他给小天师做副手,屈居了第二把交椅,他一路心里耿耿于怀,但一方面为人老沉持重惯了,另一方面碍于宁王的面子,不便发作,不成想此刻惊觉原来小天师确有异能,倒是自己之前小瞧了别人。
赵元节一边望向前面的陆地,一边将手中小木盒盖上,收入身边的‘乾坤袋’中。然后,他抬手示意停船下锚。
顾鼎松有些兴奋道:“天师可是要用‘练魂幡’了?”
赵元节笑道:“顾兄正好可以瞧个热闹。”
话音落下,船也停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