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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翊正色道:“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这趟嫖离地头已经没多远了,严阎王把兄弟俩已经给李兄劈在刀下,剩下的这段路,恁威远缥局这面缥旗,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差错,赵强踉随我大河南北来回跑,已不下几十趟子,经验阅历都够,就是碰上什么他也应付得了。”
赵强道:“赵爷,您只管去,您把这担子放在我肩上,这是我的光彩,也是给我一个考验,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这趟嫖平安保到地头。”
“不,”赵振翊道:“赵强,你听我的,万一碰上什么,看情势,能保就保,不能保就撤手,带着弟兄们回局里去,事由我顶,但为潭大人父女平安,把命赔进连我都干,何况是这么一趟保。”
李凌风忙道:“赵缥头……”
赵振翊截口道:“李兄,你是个英雄,赵某也是条汉子,为护谭大人父女,你能这么牺牲这么跑,赵某为什么不能,这种事赵某不愿让李兄你一人全抢了去,可是眼下赵某一个人不能分身,只有再苦你了,我拨出一匹坐骑给你,扶你上马,你快马加鞭赶往济南,在鞍上歇息吧,赵强,把我的坐骑牵来。”
赵强应声而去。
李凌风道:“赵缥头……”
赵振翊正色道:“李兄,你一个人能顾几下?咱们跟他碰了,我赵某人不信血滴子是颗碰不动的铁球。”
他这话说完,赵强牵着赵振翊的神骏坐骑走进树林,赵振翊当即伸手扶起了李凌风,跟赵强两个合力把他扶上了马,赵振翊又抬起李凌风的刀往鞍旁一插道:“李兄,诚如你所说,救人如救火,事急燃眉,我不再多说什么了,赵某豁出这条命也要把谭姑娘救回来,至于谭大人那方面,我希望他们因掳谭姑娘而有所耽误,不至使李兄你又迟他们一步,咱们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没容李凌风说话,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匹神骏坐骑一声长嘶,拨开四蹄冲了出去。
赵振翊转身望着赵强道:“赵强,我也要走了,我把这趟嫖交给你,从现在起,你保这趟缥,天塌下来自有我顶,千万记住我的话,弟兄们大半有老有小的,他们比这趟嫖重要,明白了么?”
赵强双眉微扬道:“赵爷……””
赵振翊两眼一睁,威棱外射,沉声道:“赵强。”
赵强头一低道:“是,赵爷,我明白了,也记下了。”
赵振翊威态一敛,伸手按在赵强肩上,道:“这才像我的好弟兄,咱们也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话落,腾身扑了出去。快马疾驰,人在鞍上颠得厉害,哪里谈得上歇息。
赵振翊不是不明白,可是他却万不得已,莫可奈何,事实上他一个人无分身之术,顾不了两下里,济南这方面只有辛苦李凌风了,不过再怎么说骑马总比靠两条腿跑好。
李凌风支撑着纵马疾驰,一口气跑到了济南。
头不是了,可是疼得厉害,跟要裂似的,身上也有了点劲儿,但仍然酸疼,骨头也跟要散似的。
他自己明白,这不只是累的,他是个练武的人,尽管日夜不停地跑几百里路,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可也还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主要的还是乃父李辰被害的那个大打击种下的。
他支撑着到了济南时,天已经快二更了,进了城他连停都没也停,就直驰向济南府的衙门。
夜深人静,清脆的蹄声老远都听得见,他把马停在隔一条街的地方,然后强提一口气直扑衙门。
到了府衙后墙外,他凝神听了一听,府衙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像发生变故以后的情形。
他心里为之一松,腾身拔起,直上墙头,墙头上借力,腾身再起,他掠上了墙里一棵大树。
从枝叶缝隙里外望,府衙后院到处漆黑,只剩下一点灯光。
那点灯光来自左前方几丈外一间精舍里。
精舍门关着,灯光是从窗户上透出来的。
李凌风竭尽全力打量各处,他看不见衙役,也看不见护院,只看见有两个巡夜的。
冲府衙宁静的夜,李凌风现在可以确定他来得并不迟,府衙里还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他提一口气掠离大树,扑向左边一排屋脊。
在瓦面俯身疾走,他绕到了那间精舍后。
精舍的后窗关着,也看不见灯光,不过不及前头那扇窗户亮。
凝神听听,里头很静,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像是里头根本就没人。
可是夜这么深了,别处都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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