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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色终究变得一变,“碧金丹千金难求,姑娘用此药来搭救在下,是否有事要在下效劳?”江湖传说中有价无市的救命金丹,不知为何却在这少女手中,被她随随便便救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
那少女愣了一愣,似是想起什么,面上竟闪过一丝悦意,如春花乍放,又恢复了平静:“随手拿来用一用罢了。”
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仿佛是说:你饿了,我送你一碗白饭,如此,而已。
他的心中心思急转,不知此次会生出什么事端,但见得那少女也是静静沉坐,不发一言。
他哪知道,英洛此时心内却是恍然大悟:不怪夏友将此药给她之时林方的表情,如此贵重的药丸炼制之时怕是也很费神罢____这个人,虽然嘴巴很坏,半点不留情面,但对她,当真是很好很好的。
这种好,不求回报,甚直不欲让她知道,要在一位陌生人的嘴里才会知道,一时之间她甚直想快快跑回家中去,告诉那个坏嘴巴的人,这一刻,她的心里也是很欢喜的,很欢喜很欢喜,仿佛心底里开了一朵花,幽香喜悦并存。
两人各有心思,一室寂静,正在此时,却听外面一阵脚步声,英洛那冷冰冰的上司绯色的身影疾步行来,后面跟着至少三位绿色官服的人,最后是那跑出去的狱卒。
婚 事
左相周丛戍守边疆三十载,大小争战不下百起,战功彪炳,六年前因身体状况欠佳,今上玉允得以重返京都,本以为此次会是解甲归田,侍草弄花颐养天年,哪知道一道圣旨便将他推上了高位,身居左相一职,并加封一品护国大将军。
戎马一生,即使身居左相高位,更多的人还是愿意唤他“老将军”,无意改口。比如家中老仆周宁。
周宁是当年周丛争战之时的老仆,武功了得,追随他于争战之际贴身侍候,周丛回了京他便也跟着,几十年如一日,依旧照作他的仆人,只是三十年战场情谊,叫得顺口了,这会儿站在他身后,看着在朝堂上都一向强健得不曾皱半点眉毛的主子这会子纽结在一起的眉毛,道:“老将军,这件事需要多做商议,不如……将少将军和小姐都请来一同商议,您看如何?”
“也好!”左相长叹一声,将左右手中各执的一张洒金帖子放在了桌上。左边的是太女府邀宴的帖子,右边的是三皇女府上的宴请帖子。一家有儿两女争,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今日是每十日一休的荀假,周峥与周清瑶皆难得的在府中。两人在书房会齐,见礼已毕,皆等着左相开口。
左相扬扬手中帖子,道:“峥儿,这两家的宴你准备赴哪一家?”
“孩儿哪一家都不准备赴!”周峥神情清淡,不见喜怒。
“哥哥,你难道放不下那人?”周清瑶秀眉微蹙,不满的看着自家兄长。母亲早年离家,父亲向来驻守边疆,十五岁以前的岁月都是这唯一的兄长相伴左右,因此她在兄长面前一向是有言必出,不若别人面前,冰冷淡漠。
左相得闻此言,不由一愣,方笑道:“峥儿中意的是哪家闺秀,说来让为父听听?”
“哥哥,你____”周清瑶面上闪过一丝怒色,“那种荒唐的女子,岂能进我周家门?”
周峥深深看妹妹一眼,道:“她不是!”
左相大感兴趣,注目一双儿女,将手中帖子扔过一边去了。心内早已开始盘算,拼着自己这张老脸,万望陛下卖些薄面,别一纸圣旨将峥儿拘进了深宫作怨夫,他的峥儿,该当是叱咤疆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大好男儿。不拘是哪一家官家小姐,但凡是他中意的,他必会舍下老脸去为儿求娶了家来作新妇,也比嫁进宫的强百倍。
周清瑶忍无可忍道:“爹爹既然想知道,那女儿便告诉您。那女子便是礼部尚书府上大小姐名唤英洛的,最是顽劣不堪,现下在女儿手下当个六品给事中,不成器候。女儿让她去牢中看个犯人,她却将那犯人给扒了个精光,不知廉耻!甚直在衙中端着杯茶四处走动,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大失体统,这种人,爹爹也要让哥哥娶进府吗?”她提起那人,一脸冷漠不屑。
岂料周丛却道:“瑶儿好不公平!原来那女子便是巧计撬开重囚口的六品小官啊?你们刑部倒是一众大好人才,将个重犯的口都撬不开。那桩案子本来是一州知府的贪墨案,且那知府好大狗胆,胆敢与悍匪勾结作下许多杀孽再着无辜之人去顶替。本来快要死无对证了,亏了这英小姐的巧计。听说这位知府还跟一位皇女有牵扯,竟不用三司会审,那悍匪便招供画押了。那匪人听说一向铁口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