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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华捉住了她的手:“来,我替你焐焐。”
玉晨缩了缩手,没拉开。那双手也就蜷成小兔子卧在潘远华的手掌里。
潘远华久久抚摸着那双手,两眼里透出粘稠的光:“玉、玉晨,我想,想要你一件东西。”
玉晨:“什么?”
远华:“要你……一颗心。”
玉晨的语气同样温柔:“不是说好,等打败日本鬼子,我们再……考虑这事。”
远华:“我、我是说,你……先答应我。先答应我,好吗?”
玉晨的脸上洇出两朵红霞。她心慌地避开远华的凝视,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远华的目光闪了闪,一下子亮得象电灯。他把玉晨的手托在脸腮上摩挲着:“玉晨,好玉晨,谢谢你……”
玉晨感情激荡,身子不由自主地倾过去,靠上了他的肩。
远华俯视着那张让他心迷意乱的脸,嘴凑过去,在腮上亲了一口。
玉晨受惊地睁开眼:“不,不要……”
潘远华的胳膊把她搂得紧紧的:“玉晨,玉晨,刚才……只是个逗号,我要留个省略号。”
玉晨静神想了想,“扑哧”笑了,然后微微闭上了眼。
这当然是许诺。潘远华心花怒放,鸡啄米一般在玉晨脸上烙上了一连串的吻。接吻这一人类交流感情的最佳方式人们向来就是无师自通的,潘远华的嘴在玉晨的脸腮、额角、眼鼻上寻找着接应点,最终定位在玉晨微微噘动的嘴唇上,再也挪不开了……
正月十六早晨,朱家汽车行的一辆卡车停在东民巷十七号大院前。
潘怀宇夫妻俩把儿子送到汽车前,叮嘱了一大堆话。潘远华一一答应着,却是迟迟不往驾驶室里爬。
张玉晨也来送行了,只噙泪看着潘远华,不说一句话。——该说的这几天都说了。
潘怀宇催促儿子:“好了,上车吧!”
潘远华一脚踏上车板,却又回头叫:“爷——”
“有啥话,你就说吧!”
潘远华涨红着脸,终于把话吐出了口:“玉晨她……一家,您多照顾。”
潘怀宇笑笑,点头说:“我知道。”
汽车启动了。
玉晨追几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潘远华听见了。那心声在他耳边激荡了一辈子:
“我——等——着——你——”
(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人们看来,兴隆布庄小老板张具成日子过得再滋润不过了。李老板把店堂交给了他把家也交给了他,翁婿俩客客气气没红过一回脸,梅香又生了个漂亮的小女儿,一家人过得踏踏实实和和美美。世界上哪还有更好的福份呀?!
这叫和尚不知道士难!一年多了,张具成让小姨子菊香搅得六神不安心烦意乱,却想不出个法子来。
菊香启蒙迟,读到五年级算术考试次次不及格,也就不再去受那份罪,回家来帮着姐姐带孩子做家务。人小脾气却大,父亲说不得,姐姐也劝不得,两句话不合就生闷气。怪的是她和姐夫却亲,具成说什么都听。就连上厕所忘了带手纸,她也不喊别人喊姐夫:“具成哥——,具成哥——,给我拿两张纸!”隔壁街邻都捂着鼻子笑。
张具成起始没往心里放,只当是小姨子卖嗲。但去年夏天那一晚,让他想起来就心惊肉跳,全身麻酥酥。
那晚上下雷阵雨,屋檐的水“哗哗”地泻成大布帘。
约摸头更天,雨更加大。一个炸雷响过,张具成听见隔壁“哇”地一声哭,接着是菊香的喊叫声:“具成哥——,我怕,我怕——”
具成翻身坐起,推了推娘子:“菊香在叫哩!我过去看看。”
梅香颠了个身,嘴里“咕噜”吐一句,又昏昏睡去了。
具成穿一条短裤走到隔壁,撩开蚊帐门:“菊香,你——”
没等话说完,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出“嘎嚓”一声巨响。菊香吓得一头扎进具成的怀里,眼睛也闭上了。
“没事,没事,”具成拍着菊香的头,“甭怕。又不做亏心事,雷神菩萨不打好人的!”
“不,我怕,我怕!”菊香连连摇头说,“我就怕打雷。你陪陪我——”
话音刚落,又是“轰嘎嘎”一个滚地雷。菊香张臂抱住具成的腰,浑身打哆嗦。
具成没多想就坐上了床,说:“好好,我陪你一会儿。”
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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