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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在阿姆斯特丹皇家银行门口,当至少10把无声手枪顶住我脑袋时,刚从赌场出来闲逛的爱伦路见不平替我挨了三枪。从那后我们就成了合伙人,在纽约、伦敦、东京、香港我们不停地注销旧公司,不停地注册新公司,替各种亚洲客户投资金融期货和地下金融衍生品,百慕大群岛这家“金…爱伦”离岸金融公司是我们开的第三十七家新公司。
爱伦是那种外表很强势内心却很脆弱的女人。
几年前创业最艰难的岁月里,我和爱伦曾经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两人背着行军帐篷和睡袋扎进巴西热带雨林里躲了半个月,睡在一个帐篷里,孤男寡女的,就因为她的这种性格,我才始终没动邪念。
现在,我一边重新阅读着刊登在英国《金融时报》上的一篇乏味报道,一边哈欠连天。那篇报道是有关昨天一件虚张声势而无实际意义的事,一家中国著名上市公司在收购法国电视公司两年后陷入空前规模的经营深渊,面临退市危机,所组建的欧洲分公司正寻求以“离岸模式”低价托管,报纸最后评论说,也许中国人需要一百年才能了解国际资本市场的潜规则。
我抬眼朝窗外望去。靠海的希尔顿大街那一幢幢灰不溜秋的高楼默默矗立,直指苍穹;下面街道上弥漫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暑气。在西面100米处,一只海鸥在绕着一座保险大厦的楼顶翱翔。赫赫有名的离岸金融中心陷入了休眠状态,很难使人相信那个沉睡的世界里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我面前的电话板上,一盏孤灯闪烁起来。
我拿起电话听筒:“喂?”
“狐狸?我是泰哥。猎物来了,我们做把不?”
从那浓重的浙江口音里,我听出来是泰哥。他是美国瑞丁银行驻伦敦的“掮客”,我在华尔街金融圈混时就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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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败(2)
泰哥声音里流露出的急促口气使我在椅子上有点儿坐不住了。
“泰哥,什么来了?做把什么?”
“几个日本凯子智利投资的铜厂在LME沽空期铜(金融术语介绍见书后注解),日本鬼子被美国“鳄鱼”基金的汤姆逊盯上了,他派内线找我跟庄埋“对锁单”,我准备在十分钟内进货。听说那些日本凯子后台是日本富田商社,特他妈有钱,你想听听汤姆逊出的价不,狐狸?”
“说,泰哥。”
美国佬和日本佬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也有点兴奋,正心疼那900万美金!
“听着,狐狸。最小跟庄金额5亿美元,事成后8%的红头。12月期铜,开盘价3400美金以上扫货,清楚了吗?”
“清楚倒是清楚,可最近准备玩六合彩外围,手头没那么多现金,泰哥。”我的语气故意显出点沮丧。
“要不这样,狐狸!为了搞弹药,汤姆逊正在以发盘价抛售鳄鱼基金所持的一些国家债券!我以瑞丁投资银行作为债券包销商,”泰哥继续说,“10年期的意大利债券收益率是,加拿大债券收益率是,这还用得着多想嘛。这债券定会看涨,明白我说的话不?要不要我给你买下2000万?我现在手上有鳄鱼基金十几亿债券要抛!日本那儿我已经走了3亿多货。”
我在计算器上揿了几个键。对于任何一个投资者来说,迅速以原始发盘价买下债券都会获得可观的利润。当然,如果汤姆逊的债券抛售失利,瑞丁投资银行将不得不降低售价,一直降到该债券的收益率高到足以吸引买主为止。
“泰哥容我想想。爱伦没回来,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行。但你要快点!你再凑凑看!”电话挂断了,我肯定泰哥又忙着去找下一个合伙人。
我几乎没用时间去思考就敲出新加坡美龙证券首席分析师阿虎的手机电话号,阿虎是我在欧洲的死党,我们留学时一块揍过欺负中国女留学生的黑人,阿虎也认识泰哥,我把泰哥的话对阿虎重复了一遍,并征求他对这笔交易的意见。
“跟财大气粗的日本富田商社对拼期铜不太靠谱,那债券虽然听起来是个好价,但两天前上市的世界银行发行的债券更软,眼下没有人购买欧洲债券。我在新加坡的客户谁也不买。”阿虎的语调透着颇有分量的经验之谈和分析洞彻的真知灼见。大多数情况下,他的判断都准确无误,因而他拥有一批忠实的客户。
“虎哥,谢了。”说完,我挂上了电话。
又一盏灯闪烁起来。
这回是立花纯子从东京打来